苏哲就这么坐在袁成刚身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他的肚子上,疼得袁成刚直咧嘴,苏哲却不管不顾,自顾自地将靴子重新穿回去:“因为这家伙欠揍。”
“苏卿今日要是说出缘由来,我就免你殿前失仪之罪。”女帝淡淡开口。
这是主动给苏哲找台阶下。
苏哲会意,依旧是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这家伙就是居心不良,昨天和今天的情况能一样吗?我可是真正阎王殿里走了一遭,今天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小打小闹,圣上要是给这两件事你划上等号,本世子第一个不服!”
“给他脸了!”
百官紧绷的神经缓缓舒展,竟是这个缘由,只是觉得丢了面子就大打出手,当真不愧是京城第一魔王,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苏卿所言极是,今日之事,的确不可和昨日相提并论。”女帝顺着苏哲的话往下说,将之盖棺定论,而后继续说道:“那依苏卿的意思,今日当如何?”
“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这船撞上了圣上,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吵到这金銮殿上。”苏哲的屁股挪了挪,故意在袁成刚手上踩了两脚。
“这样的事
情,我不知道干过多少。”
“几年前,臣乘坐麒麟宝船,正值先帝带后宫嫔妃游湖,被本世子撞翻船只十六只,索性并无伤亡,甚至先帝自己都跌落湖里,成了一个落汤鸡。”
提及此事,满朝文武无不低头。
当时此事闹的特别大,御史台六百御史一同上奏,认为苏哲不堪大用,冒犯天威,要求将他严惩不贷。
但是先帝只是笑了笑,说了句“不愧是瘦虎之子,朕亦被擒下,不过孩童于长辈玩乐而已,不足以上纲上线”,如此,就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反观是那些上奏弹劾的御史全部都被扣了当年的年终红包。
“论严重,想必这事也比不上我那次。”苏哲拍拍手站起来,昂首阔步,并不觉得提起此事有什么丢人的:“当初先帝让我禁足半年,银两三百,杖责四十。”
“至于那些跟我一块撞船的,最多也就是禁足七天,再无追究。”
这是先帝判的,完全称不上惩罚,事实是苏哲在回了苏王府之后,先帝给苏洪烈送了一封手信,上面就一句话:“玉不琢不成器。”
和手信一起来的,还有一根镶金牛皮带,然后,一向纵
容他为所欲为的老爹被狠狠地抽了一顿,苏哲整整一个月没有从床上爬起来。
当然,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对外说的,苏哲拱拱手,继续说道:“李大人致仕,便是心生懊悔,且他并非此案主谋,却做出决定,可见心性傲然,本世子自愧不如。”
“要我看,就是一帮小伙子在一起吃个饭,能讨论什么东西?无非就是刀兵和女人罢了,哪有各位大人说的那么严重。”
“犯事的那个,嘴不干净,还冲撞圣上是事实,神仙也救不回来,砍了拉倒,倒是其他人也就是无妄之灾,监禁一个月,罚银一千两。”
“至于这几位大人,韩李非尚书难辞其咎,但大晋也不能少了人治理,所以我建议韩尚书依旧做他的刑部尚书,只是增加一年考察期,若是表现不好,就换人就任。”
“其他几位大人不过是受到牵连,扣几个月俸禄得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投来视线,尤其是韩李非,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只是一年的考察期而已,他手中掌握的权利可没有半点减少,至于合格不合格,这话语权还不是掌握在皇帝手里吗?四舍入五,就等于没任何惩
罚。
女帝微微颔首,对苏哲的提议颇为满意,将李元杰重新搀扶起来:“朕以为苏卿所言极是,诸位可有意见?”
“臣等无意见。”百官同时开口。
事态的重新回到正轨,他们怎么会有意见?有意见的话,他们怕苏哲的靴子下一秒就会甩在自己的脸上。
女帝点点头,龙袍一甩,气势庄严:“既然如此,传朕口谕!”
“刑部尚书韩李非之侄,冲撞圣驾,罪无可恕,即刻斩首示众,以正视听,其余人等在经由大理石审理后,确认无辜牵连者,监禁十天,罚银八百。”
“刑部尚书韩李非教子无方,本应重责,念其初犯,罚俸两年,增一年考察期,若是绩优考评上上等,可继续当值。”
“其余户部尚书张之洞,工部尚书郑当时等等,罚俸六月,新增考核期六个月!”
再念完之后,女帝重新回到了龙椅之上,这也代表着这件事情彻底地盖棺定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人齐呼万岁之后,女帝再次站起身,吴胜取出一封圣旨,声音回荡在养心殿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有聚集点流民哗变,皆因京中纨绔
受人挑拨,后有劣徒纵酒言欢,冲撞圣驾,此乃教育不严,家风不正之果!”
“诸文武百官,世家门户,当勉励后辈,戒骄戒躁,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修行先修德,百官当时刻牢记心中!”
近来的二代们实在是太嚣张了,也太容易闹出事来,女帝这封圣旨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好好教育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