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日上三竿,苏哲才从温柔乡中醒来,
刚到正厅没有多少时间,就有传旨太监匆匆而来:“宣内务府总管苏哲觐即可觐见,不得有误,钦此!”
好家伙,女帝的消息还真够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自己醒了。
又或者说,现如今五大派系给她的压力已经到了不得不让苏哲醒来的程度了。
养心殿中,女帝稳坐龙椅,神色自若,相较于前段时间,这些日子不断收拢权利,挑拨各大派系之间的矛盾,女帝手中所拥有的力量,早已无法同日而语。
吏部左侍郎袁成刚上前,声音铿锵:“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吏部尚书袁寒江袁大人,被压入天牢已经整整七日有余,而吏部司掌天下吏治,升迁贬谪皆需袁大人批示,如今袁大人不在,升迁者滞守空值,贬谪者旧居其位,政不通,人不和,六部上下颇有微词,还请陛下开恩,让袁大人戴罪履职!”
话音未落,刑部右侍郎洪流元紧随其后:“臣附议!”
“兵部尚书
东方行健大人,司掌兵部,天下兵马调动,粮草调拨皆有兵部所出,如今年羡霖大将军出征征讨匈奴,各地边军英武作战,正是事务繁多之际,为天下安危,请陛下开恩,让东方大人暂且走出天牢。”
武将之中,一络腮胡壮汉,三品宣威将军周墨颜披甲上前:“臣附议!”
“南疆二十万兵马皆有李将军执掌,多为南疆部族,桀骜不驯,唯有李将军以多年威望才能让他们臣服,若是时间长了,只怕军心涣散,引发不智之事来。”
不仅如此,还有符氏皇族的宗室长辈出面,各方派系各有代表出面,所有的目标都只有一个……把五大权贵放出来!
最近七日,这样的意见她不知道听了多少,早已见怪不怪。
女帝稳坐龙椅,听着底下乱成一锅粥,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几分威严:“法理之外不在乎人情,东方尚书等人为我大晋肱骨,自当优待!”
“来人!传朕口谕,将东方行健,袁寒江,李耀,符文章,梁横江,五人从天牢
调出!”
正所谓过犹不及,七天时间,差不多就是压制的极限了,如果女帝还想继续按住五人,只怕会引起五大势力的反扑,到时候,就是得不偿失了。
“陛下圣明!”文武百官,将近一半齐呼圣明。
剩下的一半,自然是女帝扶持的帝党。
女帝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时至今日,她终于在朝堂之中拥有了一个皇帝的威严,要做事,终于不用再顾忌颇多。
“吏部尚书袁寒江袁大人到!”
“工部尚书东方行健大人到!”
“宗人府执事符文章大人到!”
“前任东南道威武大将军李耀大人到!”
“江浙行省,两江总督梁横江大人到!”
“苏王世子,内务府总管苏哲大人到!”
伴随着太监唱名,几乎是同时,苏哲和五大权贵出现在养心殿之中。
因为女帝的“特别照顾”,五人衣着得体,也没有佩戴镣铐,在天牢之中的七天,王钦若虽然对他们严防死守,让他们全然接触不到任何
的外界消息,但却不敢在待遇方面苛责。
不过,回想起七天以来的生活,五人恨不得将王钦若和苏哲啖肉饮血。
整整七天,天牢之内灯火通明,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每每他们昏昏欲睡时,都会有乐师舞娘前来为他们表演节目。
每隔半个时辰,王钦若就会派人前来点卯,不得到回应誓不罢休。
除此之外,还有包括道不限于强制饮食,出恭打报告等行径,可偏偏每一条都是有理有据,哪怕他们深受其害,却不能说有什么不好。
短短七天时间,五人却感觉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好不容易呼吸一会儿新鲜空气,迎面就碰上了苏哲。
正准备无视,苏哲却主动打起了招呼:“这才几天不见,各位大人怎么这么垃了?如此憔悴,莫不是在天牢中还在担忧家国社稷?”
“你……”袁寒江那张素雅俊逸的脸上浮现一丝怨恨,盯着苏哲的脸硬生生将要说的污言秽语吞了进去,转而阴森一笑:“苏世子好手段!”
“算不得
什么本事,有人想害我,总不能不让人还手吧。”苏哲笑笑,怼了回去:“还有,有脏话就骂,一直憋着不发泄的话,容易阳痿。”
“你,简直粗鄙!”袁寒江没想到苏哲竟然会这么说,脸色又难看几分。
苏哲却故作夸张道:“啧?怎么了,该不会戳中你的伤心事了吧……真是可惜了,怪不得袁大人和唐王长女成婚这么多年,依旧无所出,这都是病,得治。”
袁寒江的胸膛剧烈起伏:“你,满嘴污言秽语,简直给苏王丢人。”
“我是我爹生的,他的人我不丢谁丢?”苏哲毫不在意:“反倒是袁大人你,以后没有儿子,想给你丢人都难哦……还是那句话,有病就得治。”
袁寒江气的牙痒痒。
东方行健冷哼一声:“牙尖嘴利又有何用,聚集点之事,皇帝慧眼如炬,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