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他就像是一只被圈养在笼中的小鸟,只能在苏王府这一亩三分地蹦哒,虽然苏王府不小,但苏哲从小生长在这里,哪怕有商未央和司南沙华二女作陪,也实在是憋得慌。
“世子爷您说,只要老奴能做到,我肯定帮您。”老黄躬身行礼,只是打了个饱嗝,散发着难闻的酒气。
“我想进我爹书房的密室。”
“这个不行。”老黄摇头,对上苏哲的眼睛,又加了一句:“想都别想。”
“切。”苏哲撇撇嘴:“老黄你最近喝的有点多了,少喝点,当心哪天喝死了,我可不管你埋哪。”
老黄混不在意,只是抚摸着酒葫芦,就像是在婆娑爱人的肌肤:“世子爷您这就不知道了,我这大半辈子,就指着这宝贝陪我度过余生了,少喝一口都不行。”
“哪天真要是喝死了,我这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纪念的,您到时候找人用凉席一卷把我丢城外乱葬岗就行,我这辈子为填饱肚子吃了不少野狗,死了也让他们饱饱口福。”
苏哲泄了气,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掉:“你这贱骨头,倒是看得开。”
“人活到我这个年纪,不想看开也得看
开喽……”老黄又咕嘟咕嘟往自己嘴里灌了两大口酒,揉揉肚皮,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苏哲翻了个白眼:“赶紧喝死,省得碍老子的眼。”
“世子爷,老奴想到一个好去处,远离京城,应当不会被人发现,世子爷可有兴致?”老黄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苏哲翻身而起,眼睛一亮:“必须有兴趣!”
“那就好,请世子爷随我来。”
半个时辰之后,一辆精致的六驾马车从苏王府的后门悄然驶出,每一日来往苏王府的权贵太多了,这辆马车夹杂在其中毫无显眼之处。
马车行驶在京城直道上,很快就来到了东城出口处,因为怕暴露身份,马车上并没有悬挂苏王府的标识,以往畅通无阻的城门口这次竟然被拦下来。
“今日有白莲教谋逆作乱,进出京城都需要探明身份。”一位头领模样的城卫挡住了苏王府的马车。
老黄驾车,笑眯眯地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塞进城卫的袖子中:“这位军爷,我们少爷身体近来不太舒服,大夫说了不让吹风,您行个方便。”
城卫掂量了一下口袋里的银子重量,露出一抹笑意
:“行个方便,好啊!”
旋即脸色一变,振臂一呼:“来人!给我把马车围了!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家公子这么见不得人?鬼鬼祟祟,莫不是白莲教逆贼?”
老黄一怔,狗日的,这帮城卫今天怎么这么尽职尽责了?白花花的银子都不要了?
二人身处苏王府,和外界失联,许多事情并不清楚。
流民聚集地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惹得龙颜大怒,为警戒防备,京城自是抽调精锐,严防死守各个城门,甚至还专门调遣一只军队镇守京师,日夜演练。
朝野之上,趁着五大权臣不在,许多贪腐弄权之人也被皇帝拿下,换上自己的人,整顿吏治,让整个帝党势力更进一步。
“军爷,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我误会你娘的头,赶紧让马车里的人给我滚出来!”城卫抽出刀,几乎架在老黄的脖子上:“就算是苏王世子来了,今天也得亮明身份才能走!”
好家伙,阁下莫非未卜先知?
马车中,苏哲的左右手正在商未央二女身上探寻云深不知处,岂能被几个城卫坏了兴致,从一旁的盒子中取出一枚令鉴,一句话没说,丢出马
车外。
好巧不巧,赫然砸在那城卫的脸上。
“你踏马找……”城卫正要发怒,却陡然注意到了令鉴上的内容。
“九门提督王钦若!”
乖乖!城卫懵了,这什么运气,这都让自己碰上。
老黄也瞄到了上方的内容,佝偻的背挺直了一些:“我家主子出门有要事要做,已经耽误了些许时间,若是误了时辰,阁下可担得起责任?”
“属下不敢!”城卫当即换了脸色,赔着笑将刀物归原位,同时给老黄使了个眼色,一张银票悄悄地滑进老黄的手中。
“老哥,这是我方才在马车底下捡到的,应当是你掉的,现在物归原主了。”
“少爷那边,还请您说两句好话,我也是职责所在,并非故意冒犯。”
城卫充分展现了自己灵活的道德底线,又将一块玄铁牌亲自系在马车上:“这东西是上头发下来的,进出城门可以免检查,您出门的时候应该是忘了,我给您系上,省得到时候有人惹了您生气,耽误了时间。”
这周到的服务,和先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老黄也懒得和城卫计较,在马屁股上甩了两鞭,转而离去,只剩下城卫一个
人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还好还好,这事过了……”
京城权贵太多,他这样的城卫稍微不注意就是被碾死的下场。
出了京城,视野就开阔许多,城外并无太多树木,入目所见皆是土地,马车驾驶在直道上,已经可以看到不少身穿短衫的流民正成群的干活,垫土,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