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理都没理他,把刀递给了另外一个人。
“我记得你和这崽子关系还行,这个脑袋,交给你!”
那人犹豫片刻,在赵三的眼神威胁下,还是举起了刀,可是从未杀过人的他心神慌乱,这一刀并没有砍断脖子,砍歪了。
那人惨叫哀嚎,脑袋上鲜血淋漓,此人咬着牙,又用力的抬刀在他脖子上砍了好几道,这才了结了对方的生命。
紧接着,又把刀递给下一个人。
不过几分钟时间,那二十几个仆从侍卫,全部都倒在血泊中,一股浓郁至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那几个华袍青年面如菜色,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小便失禁,顺着石柱流了下来。
“求求你,别杀我,我爹是兵部尚书,你杀了我,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我是唐王外甥,皇亲贵胄,你们不能杀我!””
“我表哥是当朝圣上!大晋宗师,大晋皇室,恩威四海,你们谁敢杀我!”
五个青年浑身伤痕,还在叫嚣着,只是色厉内荏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在用自己的身份给自己打气。
兵部尚书东方行健亲子——东方图星!
大晋外姓王唐王妃外甥——朱九恨。
大晋符氏皇朝
宗族嫡系——符玄机!
前任东南道威武大将军亲子——李虎!
江浙行省,两江总督次子——梁天云!
五人的身后,不是封疆大吏就是当朝权贵,丢出一人,都是朝堂抖三抖的存在感,可是他们却全部被以一种近乎耻辱的方式绑在这里。
这些低贱的流民,随时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哼!什么皇亲贵胄,也没有看你们多一个眼睛一张嘴。”赵三把玩着沾满鲜血的宝刀,用力的甩了一下,血珠落在几人的脸上。
不愧是贵族世家,这刀的质量不错,砍了二十多个脑袋,竟然连一点刃都没卷。
“杀了我,你们都得死!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东方星图还在叫嚣,然而两条腿却在不住打战。
赵三哈哈大笑,平时这些贵族,无论如何都招惹不起,但是现在却可以随意拿捏,这股权利的滋味,实在是让人陶醉。
“兄弟们!这帮权贵欺辱我等,就这么杀了,实在是难以泄愤!大家伙一个一个的上来,在他们身上割肉!”
一刀一刀割肉,那不就是凌迟吗?!五人顿时脸色苍白,竭力叫嚣:“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动我一根手指头,我
就让你们抄家灭族!”
“抄家灭族?我们的家早就毁了,你要真的替我们找到他们,爷还得谢谢你!”赵三抬手就在朱九恨的脸上甩了一巴掌,笑声张狂。
而与此同时,在三号聚集点之外,年海阔手持战刀,身后就是那是几百禁军铁骑,眼神凝重地望向聚集点入口,在那里,正有上前流民挡着路。
这些人手中拿着简陋的树干,木材,甚至还有石头,战战兢兢,可是却眼神坚毅地挡在年海阔这一只骑兵的面前。
“把路让开!否则休要怪我手下无情!”年海阔提着刀,声音洪亮。
这些流民的战斗力很低,那些可笑的防御甚至连他们的甲胄都无法突破,如何能够抵挡这全无武装的禁军骑兵,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流民瞬间就会化作两节尸体
但是,冲锋之后的事情,就不是他可以承担的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己,他也不想横生杀戮。
“不退!我跟你们这些官老爷拼了,有本事就杀了我!反正老子也活够了!”一个身形佝偻,头发稀疏的流民站了出来,指着年海阔破口大骂。
“我最后警告一次,若是不然,其罪当诛!”年海阔提起缰绳,
做冲锋姿态。
数百战马同时低首,等待年海阔一声令下,就是腥风血雨。
正在这时候,苏哲的马车终于赶到,看到双方对峙的场面,顿时心生不妙。
哗变!
果然是哗变!
这些流民竟然哗变了,流民哗变,那就是匪军,视同谋逆,按照章程,就算年海阔将他们全部斩首都不算违规,可这么一来,他这些日子的辛苦奔波就算是彻底完犊子了。
辛褚脸色微微一变,流民哗变,首当其中受到影响的就是他的救民十策。
“哗变缘由查到没有?”苏哲质问一旁的是大内侍卫,和秦毅一样,都是被调到他身边的那十人之一:“将近一个时辰了,我不希望听到不好的消息。”
“属下已经查清。”苏木生怕被苏哲怪罪,急忙开口:“今日日落后,刑部尚书东方行健之子东方图星带着四位权贵子弟前来聚集地,应当是猎马不畅,饮酒醉后来来到此处发泄。”
“一开始只是借助恶仆欺辱几个流民,而后愈演愈烈,竟借着酒劲当场开始了杀人比赛,五人以流民头颅为赌注,纵马行凶,杀了上百人。”
“而后,有一流民为赵三,在流民之中颇有
声望,他的儿子也被朱九恨所杀,于是振臂一呼,竟然将溃散的流民组织起来,五人的装备虽然精良,可加上仆从护卫也仅有三十人,被擒。”
好家伙,苏哲以为自己已经很纨绔了,但是没想到有人比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