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清见苏哲咄咄逼人,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我没钱,你说我奢靡浪费,世子爷又好到哪里去!”
“那可真不一样。”苏哲笑容满面:“真以为本世子像你这么没品啊。”
“世子爷花钱,那是取之有道,苏王府的钱够小爷挥霍一辈子的,花多少都睡得着觉,可不至于用这民脂民膏满足一己私欲。”
苏哲转而将视线对准老鸨:“今天有本官给你做主,今天要是拿不出钱来,只管送张少卿还有两位鞑靼使臣去见顺天府尹。”
老子可是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不就是正常现象。
一听还有自己的份,金察阿宝和金紫鸢的脸色都变了:“此事和我等无关,我们是被张庆清邀请而来。”
“这话你还是留着和顺天府尹说吧,本世子不擅谋断,可没法给你们开脱。”苏哲笑容依旧,完全不接对方的话茬。
眼瞅着事情越闹越大,围观者越来越多,张庆清的额头上已经被细密的汗珠布满,如果今天真被顺天府尹捉走,他的仕途就算是走到尽头了。
金察阿宝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这就是大晋的待客之道?”
“你搞清楚
,你也算客?”苏哲迎上金察阿宝视线:“要不是顾及这所谓的两国邦交,就你手上的罪孽,真以为能走出这大晋京城?”
采生折割,凌辱虐待,奸淫辱掠,鞑靼使团的罪行,哪怕是砍头十遍都够了。
纵然是有金紫鸢在一旁宽慰,金察阿宝也忍不住了,弯刀横空,化作一道银色匹炼,直奔苏哲的脑袋:“草原的雄鹰永远不会低头,死!”
金察阿宝最是桀骜不驯,让他进局子,可比杀了他更难受。
“不可!”金紫鸢急忙出声制止,她很清楚,这一刀下去,斩断的可不仅仅是苏哲的人头,还有鞑靼堪堪看到的未来。
“钲!”
一个葫芦从人群中飞出,挡住了金察阿宝的刀。
“世子,老奴没来晚吧。”老黄咧着一口黄牙,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苏哲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脑袋没掉。
老黄上前,轻描淡写地从地上将金察阿宝的弯刀捡起来,在抛向空中掂量了几下:“当年金木黎恩给王爷牵马的时候,都没有你这么狂。”
金紫鸢二人神色大变,金木黎恩,被鞑靼视为信仰,在草原上被冠之苍鹰之主的名号,可
在老黄嘴里,却只是一个牵马的奴仆。
“休要侮辱草原大君!”金察阿宝还要反抗,眼前却浮现一道刀光,他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膝盖传来一股刺痛,整个人生生跪了下去。
“你们的大君曾经说过,见苏王如见长生天,百里相迎,十里跪接,以仆称道,汝等仆从后裔,也敢以下犯上。”
老黄还在这站着,仿佛从未出手,但金察阿宝的四肢关节却开始渗出鲜血,双目之中亦有鲜血如注。
眨眼之间,金察阿宝就被老黄斩断了手筋脚筋,废掉双目,切断声带,沦为瞎哑废人。
苏哲拍了拍老黄的肩膀,气焰更加嚣张:“老黄,这话说的霸气,快比得上世子爷我了。”
“老奴那比得上世子万一,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老黄的身子佝偻下来,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满嘴黄牙看起来很是卑微。
“苏哲,你这是在破坏两国邦交!”张庆清又跳了起来:“若是挑起战火,你,你你该当何罪!”
金紫鸢让人将生死不知的金察阿宝抬了下去,对苏哲躬身行礼:“三皇子罪有应得,落得这般下场都是咎由自取,和大晋无关,回归草原
后,我会向大君解释。”
“这……”张庆清的话丢在地上,脸色一阵变换。
他想不明白,对自己动辄鄙夷不屑的鞑靼使团,为何会对苏哲这般敬畏,甚至连三皇子被废都不敢大声言语。
“解释也得还钱。”苏哲老神在在,老黄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把躺椅,让苏哲躺在上面:“还有刚才吓到我了,本世子的精神损失费。”
虽然没听说过精神损失费这个新奇词汇,但他们也听得懂苏哲话里的意思。
明明被羞辱的是他们,赔钱的还要是他们,这什么道理。
“我家老爷传话,张大人是朝廷命官,为国邦交,这钱不应该他出,这两万两花票钱就由他出了。”正在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手上还举着一把银票。
“老鸨,你点点可够?”
老鸨将银票揣入怀中,根本没有细点,敢跳出来弗世子爷面子的,可不是她一个老鸨能得罪的人物:“大爷的信誉我是相信的,就算是少了,就算明月楼的损耗,一力承担。”
小厮神态倨傲,向前一步,摸出一沓银票,递到苏哲面前:“世子爷,这是我家老爷替张大人赔偿您
的精神损失费,纹银一万两,您以为如何?”
“藏头露尾,看来也知道要脸啊。”苏哲接过银票,在手上拍了拍,很踏实。
转头又看向张庆清几人,讥讽奚落:“看来你倒是有个好主子,倒还挺舍得,滚吧。”
张庆清愤然拂袖而去,这鬼地方,他再呆一秒钟都觉得刺挠,而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