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藏在珠冕下的脸上不自然地抽了一下,却还是故作镇静:“有何要奏?”
“启禀陛下,昨夜为了救火救灾,我许诺了三千军士功勋……”
苏哲的话刚说了一半,女帝便将之打断:“事急从权,苏卿昨日之言亦是顺应大势,并无不妥,给予三千军士的一应封赏皆可兑现。”
“汝,可还有异议?”
苏哲上前:“谢圣上,昨日封赏之事微臣并无异议。”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今日朝会,女帝大获全胜,她第一次在朝臣的眼睛里看到名为敬畏的东西,浑身上下飘飘然,甚至骨头都酥麻了几分。
本想传召苏哲,可手上的公务却堆积成山,一桩一件,都需要劳神费力。
御书房内,女帝负手而立,面前悬挂着一张画像,赫然是先帝。
“父皇,儿臣今日终于踏出这一步。”女帝眼露缅怀,只有在这个时
候,她才终于可以卸下伪装,展现自己身为人的疲惫。
香烛点燃,白烟升腾,女帝双手合十,眼底最后的三分怯弱退散。
“父皇,哪怕拼尽一切,我也不会让大晋江山丧于我手!再给我十年,不,五年,朕有望重整朝纲,再造盛世,万朝来贺!”
而苏哲这边,刚刚从养心殿走出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来。
靠近npc就会触发任务。
苏哲撇撇嘴,这次主动上前:“彩珠姑娘,让我想想,是不是锦妃娘娘头疼又犯了?”
彩珠行了一个礼,微微点头,俏脸鼻尖上还有匆匆行路浮现的汗珠:“你知道就好,快随我来,别让娘娘等着急了……”
一路上,彩珠似有些着急:“娘娘已经一整天不见人了,指定要你过去。”
“对了,你在太医院的牌子要不要给我一份?锦妃娘娘对你抬爱有加,说不定
可以调过来锦妃娘娘身边做事,娘娘平时的赏赐,在后宫都是首屈一指……”
还太医呢,马甲已经被你家娘娘扒掉了都。
小姑娘年岁不大,又和苏哲相熟,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等走到钟毓宫,高大的宫墙之外,彩珠还是红了脸,看向苏哲的眼神似乎有些踟蹰:“那什么,你治病,都是像之前那个样子的吗?”
嗯?哪个样子?
苏哲猛然回想起当初在凤榻之上,作为贴身侍女的彩珠显然看到了许多。
这是能说的吗?
见气氛沉默,彩珠赶紧解释:“你放心,你和娘娘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太妃娘娘毕竟那什么……还是要注意点,你这个当太医的,别让娘娘受伤害……”
说着,竟直接将一个药瓶塞进苏哲手中,然后就红着脸跑开了,当然,没忘了将门带上。
“什么玩意?”
苏哲低头一瞧,药瓶
之上赫然写着“辟子丹(男)”字款。
望着彩珠望风而逃的背影,苏哲不由自主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忠仆,你是懂得怎么保护自家主子的。
不远处,钟毓宫宫门之外,彩珠拍了拍胸口,看到苏哲将药瓶装进怀里,松了一口气。
“娘娘啊娘娘,奴婢已经尽力了。”
深厚城墙之内,往往就锁住了一个女人的一辈子,寻常宫女在年满二十之后,还可以选择出宫嫁人,可瑾妃是皇太妃,先帝已逝,注定这辈子只能孤独终老。
从苏哲几次和太妃的亲密接触来看,两人之间或许早有奸情。
这深宫之中,漫漫长夜,瑾妃娘娘独守空房寂寞是正常的,不仅是她,这后宫就不缺和侍卫,太医私相授予的,只是太妃身份尊贵,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做得隐蔽一些,总能是瞒的过去。
瞒不过去,她也是要砍头的啊。
苏哲脚步缓缓,闺房之内的陈设还如往常一般,瑾妃依旧卧睡在凤榻之上,隔着轻纱薄丝,静静地看着苏哲:“你来了。”
苏哲脚步顿了一下,听这口气,瑾妃根本就没病。
“来看看瑾妃娘娘。”
瑾妃素手轻抬,将薄纱拉出一道缝隙,婉转声音传来:“今天怎么这么拘束?平常时候,可不见你这般模样?过来,替本宫瞧瞧……”
这可是你要求的,我是被迫的!
苏哲没有再说话,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吞了一口唾沫,收拢心神,走入纱帐之中。
“开始吧……”
瑾妃冷哼一声,樱唇微颤,玉臂枕在头下,半边身子侧卧着,闭上了眼睛。
没病还装?
苏哲可不惯着瑾妃的臭毛病,正所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就像前世洗脚上瘾的中年男人,瑾妃沉迷在自己独到的按摩手法中并不意外。
“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