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的声音在养心殿中回荡,那被带上来的禁军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屁股坐在地上:“俺,俺的军功没了?”
而后,竟然红了眼,死死盯着苏哲的方向:“你妈xx个巴子,老子昨天怎么就信了你的邪!嘴里就没个把门的!”
“老王爷英明盖世,生个儿子谎话连篇!”
本来还想着用军功先擢升一级,未来未必没有成为功勋贵族的可能,现在可好,徐谦的话直接戳破了他的梦想,便将一切的愤怒都发泄到了苏哲身上。
此人行伍出身,脾气火爆,此刻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指着苏哲鼻子破口大骂:“老子懒得跟你计较这些!十二个小功,还有十两银子,少老子一根汗毛,我那些兄弟们也不是好糊弄的!”
蒋百里心底冷笑,手持玉简:“皇帝,军心不可动摇!切莫寒了三军将士的心啊!”
看似劝诫,实则拱火,将女帝高高架了起来!
“蒋太傅此言差矣,圣上明断,怎么会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唐王派系之中,又一位长髯中年走出,向女帝觐见:“臣子中书省中书侍郎娄志云,请圣上裁断,苏哲大逆不道,罔顾圣
眷,僭越君权私封军队,罪不容恕!”
娄志云的出现,好像替女帝解围,实际上却是逼迫女帝做出选择,迫使对方放弃苏哲!
“苏哲有罪,应当拿下!可这三千军士救火有功却是事实,难道不另行封赏吗?”蒋百里闷哼一声,自说自话,商量起这三千军队的后续安置,冷眼瞥了苏哲一眼,仿佛对方已经是一个死人。
正在此时,那禁军又叫嚷起来:“俺不要封赏,俺要军功!”
“要你奶奶的腿!”
禁军话音未落,一直不吭声的武官行列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一苍髯壮汉阔步踏出,一脚踢在那禁军胸口。
“胡闹!你还想要军功!你把军功当成什么了?救一场火,扛几个流民,就想要军功?真想要,被甲持兵,去塞外自己拿刀去砍。”
“能赏你点东西就偷着乐吧,别在这给爷丢人现眼,滚蛋!”
“齐,齐将军……”那禁军摔了一个踉跄,趴在地上,一眼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大晋禁军中郎将——齐勋,正是他所在千人行伍的直系大领导,当年秋场点兵时,他曾经在行伍人群中远远地看过齐勋一眼。
在齐勋的
气势下,禁军一下子就蔫了:“可,可是……”
“没有可是!这可是养心殿,皇帝议政的地方,可轮不到你撒野。”齐勋又在禁军的胸口踹了一脚:“你所谓的军功,从头到脚就是一个骗局,能捞点赏赐就该知足,其他的就别想了。”
“你也别不服气,要怪就怪那位世子爷!都是他的错!”
一千禁军,两千官军,皆是披甲持锐之众,即使在拱卫京师的三军之中也算是精锐,肩负着拱卫京师的重任,真要让这些军士的心闹腾起来,再想聚拢可就不容易了。
齐勋甲胄碰撞,单膝下跪:“圣上,末将请旨,三千军士救火有功,当厚赏!”
又有京师火神营统领上前。
“臣附议,三千军士当赏银十万,彰其忠心赤胆!”
“臣附议!”
徐谦和蒋百里上前,声辞铿锵:“民心所向,请圣上赐旨!”
只要降旨封赏三千军士,就相当于默认了苏哲僭越封赏的罪责,后续的走向,可就由不得女帝指手画脚了。
朝会之上,又有几个蠢货?女帝明显对苏哲多有护持之意,可是现在,他们就是要以堂堂正正之势,拿下苏哲!
只要女帝按照他们布置的节奏走,皇帝保住了自己的帝王威严,唐王和乡党驱逐了苏哲这个碍事精,三千将士得到了妥善安置,在这中间,唯一受到损失的,只是苏哲一个人而已。
女帝珠冕之下,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藏在袖口中的拳头攥紧,指甲近乎嵌进掌心,以肌肤之痛来压制自己的怒意。
其心昭昭!何曾给过朕选择的余地!
“啧……”养心殿中针落可闻,一声轻啧不适时的响起,众人下意识地看去,却发觉苏哲正似笑非笑地剔牙,没有半分畏惧之色。
“苏哲!朝会之上,你敢如此怠慢!你将此地当成勾栏不成?”徐谦率先发难,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一口大锅扣上。
苏哲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徐大人,你这大帽子扣的这么熟练,看来没少去勾栏之地逍遥快活,堂堂礼部左侍郎,留恋风尘之地,这礼部,循的是什么礼?”
不就是扣帽子,谁还不会了?
徐谦的脸色一沉,看到周围同僚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逛勾栏风花雪月的事情大家私底下随便怎么玩都没有人说,可这事不能摆到明面上,当即正
色否认:“油嘴滑舌!本官向来风光霁月,两袖清风,休要胡言!”
“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笑了没?本世子虽然顽劣,但起码敢做敢当,徐大人你这脸皮可是比城墙拐子还够。”苏哲不屑大笑。
“我听我爹说,匈奴有一种皮甲,采用十年的莽兽皮支制成,蒙在盾上,寻常箭矢不可伤,本以为是老爹糊弄我,但今日一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