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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雾竹是从一片晕眩中醒来的。
醒来之后, 她发现自己被关在昏暗的房间里,身体麻木,像是被打了什么麻醉针。
有人打开门进来, 她拄着乌鸦头的拐杖,身后跟着一名年纪颇大的中年男性。
深知自己的情况不利,何雾竹只能装作晕倒的样子,继续聆听。
“县长大人,这位就是从外面回来的祝寿县子女, 她的母亲也是前些年被我们分散出去的牛郎之妻, 也是她联系了找到了那位织女,并将织女运送回来。”喜婆说道。
县长打量着何雾竹,抚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不错, 不错。就是那名织女,你们选的人不对,居然还将她玷污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你知道我儿为此受了多大的委屈吗?”
不等县长说完, 门外挤进一个庞然大物,哭喊着道:“爸爸,我,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何雾竹悄悄睁开一丝眼睛, 差点没被眼前之人吓吐。
那还是人吗?那简直就是怪物!
那个似乎是县长儿子的人物, 脑袋的一侧变成了乌鸦, 人脸与乌鸦脸融合的很不好,好几只眼睛长在人脸部分,用不同频率眨眼。
他的手臂也是如此, 一只手臂是人的,还有一只则被撕裂成两只翅膀,翅膀上还有凸起的骨骼和眼睛。
整个人就像是什么试验进行后的畸形体。
即便这样,县长也还是很宠爱的抚摸他的脸蛋。
“别担心,我的孩子,等新的织女到达,重新进行一次仪式,你就会变回来了。”
县长的孩子十分高兴,脸上七八只眼睛在何雾竹的身上晃悠,“这位呢?这是爸爸给我找的老婆吗?”
“是啊,怎么样,够漂亮吧?配得上我们的宝贝。”县长一脸宠溺。
县长儿子走到何雾竹身前,俯下身子,用复数的眼睛打量她,然后高兴起来,拍手跳舞。
“好看好看,谢谢爸爸,谢谢喜婆,我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我现在就可以和她洞房吗?”
这句话听得何雾竹一惊。
她很想逃脱,可是身体软弱无力,一点劲儿都没有。更何况,就算现在可以活动,她能从这个人的手里逃跑吗?
何雾竹心底一片凄凉。
“现在还不行,我亲爱的儿子。”县长这句话,无疑让何雾竹松了口气。
“首先要进行织女的生育仪式。”
“可是爸爸,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和她洞房了,嘻嘻。”县长儿子的声音黏糊糊的,听得让人作呕,“她看起来好漂亮啊,吸溜。”
说着,县长儿子便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何雾竹的脸蛋,把她恶心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可是现在还不能动,只能假装自己还没有清醒。
“我的乖乖,她是跑不掉的,现在我们只需要寻找另外的织女即可。”县长说道,“喜婆,那个将功赎罪的游客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这……县长大人,昨日那游客倒是去了楼里,但是不知道是被谁的能力给逼退了,我先喊他过来问话,最好今日夜晚成功。”喜婆嘴里念念有词。
没过一会,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门口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参见喜婆,参见县长大人,参见县长之子。”此人,便是前不久去窃取宋嫣雨卸妆巾的袁经宝。
看到他,何雾竹差点暴露自己醒着。
——这个男人,自己之前见过!
在学姐死之前,和自己出去玩的时候,这个男的曾过来搭讪过!
而且根据学姐的说法,这男的骚扰她好久了!
难道说……
何雾竹一直觉得自己学姐的死有蹊跷,她是那么一个阳光积极的人啊,怎么会想不开跳楼自杀,大家还都给她找借口,说什么表面开朗,内心抑郁。还说什么学姐这种状态持续很久了,是大家没有发现。
可笑!
何雾竹和学姐关系那么好,怎么不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袁经宝,复述一遍你当时的想法,给县长大人和县长之子赎罪。”喜婆的声音威严不可侵犯。
袁经宝现在是犯罪之身,为了能够加入祝寿县,只能忍着。
于是他道:“我当时是接到了这位小姐母亲的联系,说是需要我帮一个忙……”
这位小姐,指的就是何雾竹。
听到学姐的和自己母亲有关,她不自觉的捏紧拳头。
原来,她的妈妈一直在和这种地方联系,而且还是邪/教的一份子!
什么培养成才,什么关爱有加,都是假的!
多次邀请学姐来家里,也只是为了确认她的身份,确定她可以被送到祝寿县!
在场几人都没发现何雾竹醒了,袁经宝继续讲述着:“然后,我就开始跟踪那名织女,逼迫她跳楼,伪装成自杀……但是,她实在是太好看了,我没有忍住,就、就对她的尸体下手了。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这有关系!我以为没有问题的……”
“大胆!居然还敢狡辩!”喜婆很是不悦,“让你陈述事实,没让你为自己的罪行开脱!你知罪吗!”
“我、我当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