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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小朋友。”天殊雪率先开口。

小男孩没有回答，而是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走的越近，这群恶麒麟就越是恐慌，甚至有一些在小男孩走到身边时，直接吓得化作烟雾，消失不见。

最终，小男孩抵达天殊雪身边，恶麒麟吓得一个都不剩。

天殊雪却没有被他这股架势吓退, 而是很平常的问道：“这些狗狗是小朋友的吗？”

小男孩仰起头，一眨不眨的看她, 直到天殊雪蹲下身体, 他的目光才跟着一起落下。

“你喜欢它们吗？”小男孩问。

天殊雪想了想，回答：“不知道。”

“雪雪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小狗狗。”

“没关系,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变出很多。”小男孩这么说着, 挥挥手，又有不少恶麒麟出现。

这次他变出的恶麒麟，明显比刚才那一批好看多了，凶神恶煞的, 看起来还真有种凶神的范。

天殊雪看了看，其中一只恶麒麟主动走到她身边，匍匐下来, 闭上眼睛等待她的抚摸。

“这些也都是小朋友的宠物吗？”天殊雪问。

小男孩却说的很冷酷：“不，是仆人。”

“仆人？”天殊雪的语气带着疑惑。

她似乎还不太了解仆人的定义。

小男孩有点哑然。

但还是告诉她：“仆人，就是奴隶，你想怎么使唤它们就怎么使唤它们, 就算死了也没关系，因为该有成千上万的奴隶等着你去使唤。”

天殊雪摇摇头，又问道：“死，就是去世吗？”

小男孩沉默了一下，回答：“是的。”

天殊雪突然眼睛一亮，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刚刚了解了‘去世’的概念，学到了一个新的东西。

“去世，就是永远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只有坏人这样才可以，小狗狗们是坏人吗？”

“它们是奴隶。”

“什么是奴隶呢？”

小男孩：……

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怪圈。

但是这个双目漆黑的鬼并没有生气，看着眼前单纯的，甚至愿意在深夜陪他玩皮球的女孩，他放低了声音。

“就是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也没关系的东西，它们就是路边的尘埃，是低贱的杂草，是永远都不值得注意的垃圾，唯一剩余的价值就是被我使唤。”

天殊雪又摇摇头，迷茫且低落的说道：“这样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对？”小男孩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

他同样是鬼怪，所以根本不懂天殊雪的纠结。

不过，天殊雪本人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的纠结就对了，她只知道，妈妈十多年的教导告诉她，这么做是不对的，至于为什么不对，那就不清楚了。

她就像是一个固执的小孩，坚持的相信着自己的妈妈，相信她带给自己的世界观念。

最后，这个问题无疾而终。

小男孩想了想，站了起来。

在天殊雪的注视下，他的身体产生了奇怪的变化。

小男孩的身体开始变得修长，面容趋于成熟，身高也从小不点变成了少年体态。

除了那双全黑的眼睛，那清秀的脸庞加上瘦削的身体，谁能不称呼一声美少年呢？

是的，除了那双代表鬼怪的全黑眼睛，他看起来就和正常人一样。

变作少年之后，他又蹲下，和天殊雪面对面。

“你看。”少年说道，“现在我和你一样大了。”

天殊雪看着他，没有说话。

少年突然有些暴躁。

“我很喜欢你。”他说，“比任何之前遇到的人类都要喜欢，你是不一样的，所以你要留下来陪我。”

“我还要回家，小朋友。我不能留下来陪你。”天殊雪乖巧的回答。

她伸出手，想去摸摸少年的脑袋，没想到却被他躲开了。

“不，你可以留下来。你的家在哪？我可以把你的家也搬到这里来，我很厉害。”谈话间，连少年的话语都变得有些幼稚了。

就像是两个小孩在讨论过家家。

天殊雪还是摇摇头。“小朋友，你不能这么做，这么做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对！你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少年有些急了，一下就站起，长长的衣袖飘飞，“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天殊雪问。

这下，反倒轮到少年沉默了。

“我很喜欢你。”他重复着这句话，从怀里拿出一条红手绳，强硬的塞到天殊雪手里，“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朋友了。”

天殊雪摊手，红绳衬托着她的手心，看起来更加苍白。

“不要随便和本土居民交朋友，妈妈是这么说的。所以我不能和你做朋友。嗯，而且不能单方面宣布要做别人的朋友，这样是不好的，你要询问。”

“不可能！”少年压抑着怒气，“为什么我就不能做你的朋友！”

“你的身边有那么多的朋友！多我一个又怎么了！更何况那些都是没用的废物人类！而且我感觉到了，你身边也有着不同于人类的气息！而且不止一个！那为什么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