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恶心肉条。
“这是什么?咒灵?内斗?”
他摸不清情况,但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战斗直觉,甚尔后一步踩着涌动的肉触,如履平地般迅速逼近奔跑的草太,
不管怎么样,先把这长得异常标致的小白脸诅咒师解决了,从这个诡异的领域里挣脱了再说。
还得留口气问点事,所以……打个半死好了。
伏黑甚尔在心里盘算着。
草太感觉背后汗毛直竖,不回头都知道那难缠的家伙追上来了。
前方的大臣丢下蚯厄,四足发力拼命往回蹦:“草太,危险!”
危急关头,宗像草太反倒愈发冷静。
他在心里迅速权衡局面。
大臣和左大臣两位同事如果同时赶至门口,应该能勉强来得及。
而他在被攻击的情况下,最多只能打压蚯厄的活跃度,为猫猫争取时间,将自己的价值最大化。
如果灵魂被打散怎么办?
不怕,只是回到儿童凳本体里,再沉睡多年罢了。
草太深吸一口气,大吼道:“别管我!去门那里!”
身后劲风袭来,他双目紧闭,不管不顾蹲下身,双掌摁地,将所有力量猛然打入地心!
荧蓝色的力量如蔓延的蛛丝,竭力捆缚挣动不休的肉触!
效果意外地显著,蚓厄的速度明显一滞。
游云的攻击擦过头顶,草太紧闭双眼,无力地等待第二击带来的剧痛。
“砰——!”
回转积蓄的攻势被人硬生生扭偏了,擦过草太的右臂,砸在了脚旁的土地上。
“……美惠子?”
陌生的名字第二次出现在男人口中。
草太犹豫着睁眼,回头。
伏黑甚尔怔怔地看着两人中间突然浮现的半透明虚影。
那是一个成年女性的灵魂,她的身形瘦削,看上去单薄又虚弱,却用尽力气拉住了黑发男人紧实的胳膊。
“甚尔,”女人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要…伤害他。”
“不可能,你已经……”
甚尔回忆着一遍鲜血淋漓的事实,仿佛这就能将自己从过于甜美的幻境中营救出来。
他面无表情强调道:“你已经离开了,把我和那小崽子抛下了。”
女人悲伤地望着他,双目盈上泪水:“对不起。”
甚尔咬紧牙关,想将女人的灵魂圈进左臂,但对方的身影昙花一现,化作一朵浅黄色雏菊,轻轻落在草太发间。
伏黑甚尔上前一步,目光死死锁住草太:“解释!”
天与暴君不是蠢货,做不出自欺欺人的蠢事。
咒术师的感知与直觉比普通人厉害太多。
近距离接触后,甚尔能清晰地说服自己,方才出现的灵魂正属于他逝去的妻子。
草太也很迷茫。
他也没弄清楚啊!
门后的常世确实会停留有强烈留恋的亡魂,但那仅局限于第一层世界,除了自己以外,还没有哪个人类的灵魂会突破那层屏障,流浪到这地狱般的焦土上来。
宗像草太欲言又止,在男人无法忍耐之时,大臣敏捷地扑上草太的肩头,阻挡住男人伸向雏菊的手。
白猫的金绿色瞳孔第一次失去暖意,大臣用绒尾将草太不正常凹陷的右臂裹住,漠然地看向黑发男人。
“甚尔——”
猫猫准确地叫出方才女人口中的名字。
“——碍事(じゃま)。”
——咚。
男人的身影骤然消失了。
三节棍状的游云落在焦土上,发出一声闷响。
失去靠山的毛虫人脸怪物啪叽摔在地上,一声不吭,默默将自己团成一团。
草太:“……啊。”
面前的场景,似曾相识。
嗯……这不就是大臣将自己变成儿童凳的翻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