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开口说道:“只是想着请靖国公喝杯酒罢了,国公请坐。”
姜静行对于陆执徐的话不置可否。
明明是句在平常不过的玩笑话,可此情此景下,却让她感到一阵异样。
她扬起衣袍后摆,盘腿坐在空置的软垫上,摆出标准的道教打坐姿势,头正颈直,下颌微收。
二人都没有说话,陆执徐先为姜静行斟了一杯酒。
“本王还以为靖国公不愿来呢。”
这男主说话的语气怎么怪怪的,姜静行心里的怪异更强烈了。
从她进到这泰安楼三楼开始,处处都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更是在她看到眼前的男主那一瞬间达到了巅峰。
看着陆执徐递到眼前的酒杯,姜静行迟疑了一瞬。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再说,陆执徐总不能在酒里下药吧,姜静行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逗笑了。
她将酒杯从陆执徐手中接过来,只好安慰自己多想了,看男主这样子恐怕是喝了不少酒了,也许是喝醉了也不一定。
“靖国公可否喝过这绿枝酒?”
“并未,不知这是什么东西酿的,闻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陆执徐轻轻摇晃杯中宛若碧玉的美酒,“这是泰安楼新出的方子,只此一坛。”
闻言,姜静行正要将酒水递到唇沿,快要入口时却被陆执徐攥住了手腕。
有人突然近身,她下意识地握住对方的手,等察觉到手腕主人的挣扎,这才反应过来是谁。
姜静行迅速松手,眼眸一压。
陆执徐将手收回来,蹙眉看向自己手腕,姜静行也看向那里,只见男主的腕骨上泛起一圈红痕。
“殿下赎罪,臣是武将,难免力气大了些。”姜静行皱眉请罪,只觉得他也太弱了,自己根本就没用多少力气。
哦,想起来了,男主从小就被人下了药,这才体弱不堪的。
现在这毒还没解呢,怪不得这么瘦弱。
陆执徐没有说话,只是拽了拽衣袖遮住红痕,解释道:“酒水凉了,难免伤胃,我为国公再温一温吧。”
说着站起身走到姜静行身旁的火炉旁,将酒壶慢慢放了上去。
她急忙推辞,连道不敢:“殿下身份尊贵,怎好为臣温酒,臣自己来就是了。”
男主的酒哪里是这么轻易喝的,这睚眦必报的小皇子将来肯定让她还回来。
陆执徐痴痴笑了两声,语气轻佻地说道:“尊贵?靖国公难道不知道本王不过是个弃子吗。”
“殿下说笑了。”姜静行嘴角微僵。
“说笑?”
陆执徐拉长语调,脚下向前走出一步,弯腰慢慢靠近姜静行,一只手暧昧地向她的左小臂攀去。
他的动作十分逾距,早已逾越了陌生人之间相处的底线。
姜静行很不适应,她能清楚感觉到耳边的呼吸声。
突然,姜静行伸手擒住陆执徐攀在自己小臂上的手,神色瞬间冷凝下来。
因为她察觉到那只手,竟然还有向下走的趋势。
陆执徐感受到手上的剧痛,神色依旧不变,暖色的烛火下还是那么温柔。
他将头靠在姜静行的脊背,靠近她的耳朵意味深长地说道:“也许在父皇心中,本王这个嫡子的分量都未必比得上国公呢。”
他察觉到姜静行现下阻止自己的动作微僵,男人眼中的平静无澜终于被打破了。
陆执徐满意了,他太讨厌姜静行那副万事不萦心的洒脱了,那是他从来不曾拥有过的存在,现在姜静行的样子让他有种错觉,那就是眼前的人终于不再是遥不可及的。
虽然陆执徐的声音很轻,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所以姜静行将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被惊的瞳孔一缩,眼角不受控制地抽动,连带着眉骨都控制不住的微微挑动。
姜静行一时之间猜不准陆执徐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单纯地奉承她不成。
可还不等她猜出一二,陆执徐又说话了,话里的内容让姜静行忍不住闭眼,她抓着陆执徐手的手臂都有些微颤。
“我那些弟弟们,都想着做靖国公的女婿。”
说到这里,陆执徐停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语气更加轻柔,他嗓音暗哑的要命。
“我就不一样了。”
“比起国公的女儿,本王还是更青睐国公您本人。”
姜静行猛地睁开眼,此时她简直是在咬牙切齿。
他娘的。
原来不是错觉。
这小皇子还真是在勾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