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资格参加宴会的大家小姐,和年轻郎君们都开始准备起来,以求能在赏花宴上出众夺目。
未婚的郎君姑娘希望能在赏花宴上觅得良缘,风流才子们也希望借此能扬名天下。
为此,售卖金玉首饰,胭脂水粉的铺子这几日是人满为患,连次一等的成衣铺子都险些断货。
毕竟除了主人要盛装出席外,身后跟着的仆人也不能差到哪里去。
姜静行本以为,她在长公主赏花宴开始前两日都可以安生在家待着,却没想到先迎来了一道任职圣旨。
今日早朝,御史中丞带着一众御史们当庭上奏,痛斥京卫指挥郭悟贪污受贿,纵容家仆打杀良民,以权谋私插手公案,以致百姓申冤无门等多项大罪。
且事事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在,根本没有他反驳的余地。
郭悟在朝堂上痛哭流涕,也不做无谓的挣扎,把所有的事情都认了下来。
人很快被收监在狱,也许是知道自己再也翻不了身了,他刚进诏狱不过两个时辰便咬舌自尽。
事后,文武大臣为郭悟空出来的京卫指挥使的位置,吵的不可开交。
武将们选择冷眼旁观,虽然他们不知道是谁下狠手要弄死郭悟,但都在心底认为,这事应该跟武将勋贵们没有关系。因为这位置就是个虚职,一向都是文臣担任,位置虽高,但到底有没有权利,全看陛下是怎么打算的。
大雍朝三日一次大朝会,七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都要参加,就连四位已经开府出宫的皇子也要来听奏。
陆执徐虽不受宠,但身为嫡子,到底还是受武德帝重视的,封号也格外的尊崇几分。
武德帝将目光从争执的文臣们身上移开,看向了站在大臣队列前面的几个儿子。
“辰王。”
大殿上顿时一静,文臣们纷纷看向了陆执徐。
背后支持辰王的人自然是眼神一亮,就等着自子主子安排上自己的人,虽然是虚职,但也是触摸兵权的一个机会。
陆执徐抬头看向龙椅上的男人,见武德帝面色平常,看似只是随口一问。
他无视大殿上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缓缓走出来。看得出,虽然他在抑制喉咙里的咳嗽声,但还是从嘴角泄露了几分,陆执徐上前行礼说道:“儿臣在。”
武德帝嗓音低沉,问道:“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大殿上的氛围越来越沉重,百官眼观鼻鼻观心,一时参不透圣上的心思,难不成是想着重培养辰王?
沉吟片刻后,陆执徐微哑的嗓音在大殿上回响:“儿臣以为,靖国公最为合适。”
武德帝挑眉,差异地扫了这个儿子一眼,他对于自己这个嫡子一贯的印象,大体多是体弱多病,与自己并不亲近,只是觉得他与先皇后的性子相像,酷爱诵经礼佛,没想到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武德帝收回目光,同时在心里想到:就是不知是碰巧,还是真的知道。
没错,示意御史们参奏郭悟的正是武德帝本人。
他既收回了伯屿手上的兵权,那自然是要在其他地方补偿回来,总不好委屈了他。
武德帝想到这,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他自然是信任姜静行的,只是伯屿太过恪守君臣之礼,从不逾矩,对于兵权更是说放就放。
这让他真是又爱又恨,恨他的小心谨慎,不信任自己,又爱他的霁月光风,豁达洒脱,但爱恨交织间,到底还是爱意更甚。
他思来想去,京卫指挥使的位置正好,虽是虚职,但位置够高,自己再把兵权给他,也就算的上是位高权重,天子近臣了。
陆执徐话落,整个朝堂都炸了,立刻不少人站出来反驳。
就连一向事不关己的燕王都诧异地看向了自己这位兄长,安王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端王更是险些没有维持住自己的神情,笑出声来。
辰王这是要得罪死了靖国公吗?
众人不知武德帝的打算,只以为辰王与靖国公心有嫌隙,或是随口一说。
甚至之前在冷眼旁观的武将队列中都有人站出来,严词反驳此举不妥,请求陛下三思。
霍辛也是心底暗骂不好,他兄弟这仕途倒是一帆风顺,可就怕升得快,死得更快,也不知道姜静行是如何得罪辰王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京卫指挥使的位置现在根本就是一个摆设,远不如看起来的位高权重。
帝王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郭悟文臣出身,既没上过战场,也没过人的武艺,他能力有限,根本压制不住这支狼虎之师,连调兵的权利都没有。若是陛下有意削减姜静行手上的权利,说不好还真就顺坡下驴的应了。
陆执徐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面对大臣的疾言厉色只是眉头微蹙。
最后还是看不下去的武德帝盖棺定论,把这个位置连带着虎符一起,丢给了一心在家摆烂的姜静行,徒留大殿上不知道情况的臣子们大眼瞪小眼。
现在情况可就不一样了,靖国公如今的地位可都是他一刀一枪自己打下来的,行军带兵的本事众所皆知。
众人心中揣测,陛下真是视靖国公为自己的心腹啊,京卫指挥使以前是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