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他们对我嫡姐说我中暑了,嫡姐也没有怀疑。等宴会结束把我和嫡姐送上马车。故而两位冀家妹妹一直没有见到我。”
冀鋆心中暗想,那定是陈拙鑫新已经发现这个焦雉凉有所图谋。
但是因为她是焦贤妃的侄女,而且他不知道是不是焦贤妃的指使。
于是采取这种釜底抽薪的方法。即使焦雉凉是焦贤妃派来的,焦雉凉也不能去向贤妃哭诉,说陈国公把她给迷晕了。
以着陈拙鑫对焦贤妃的了解,如果焦雉凉这般抱怨,焦贤妃只会大发雷霆,责怪这个侄女愚笨,没有考虑周全等等。
全然不想她自己如果在焦雉凉的这个情况下,自己是不是比焦雉凉做得更好。
因此焦雉凉只要说陈国公府太大,守备森严,时间又紧迫,她此次没有找到,但是此次也有收获,比如陈国公府有两个湖,比如,湖边有一处十分可疑,等等,下次如果有机会去,一定会有收获!
反正,编的天花乱坠,焦贤妃也无从找人对质。
如此,不仅可以交差,焦贤妃说不定还能赞赏有加!
其实,焦贤妃永远也不会知道,焦雉凉在陈国公府里睡了一大觉!
跟焦贤妃这样的人打交道,就得如陈拙鑫一般,一定要欺骗多于真诚。
而象焦离淼这样对焦贤妃掏心掏肺,最后的结果就是身心俱伤!
焦贤妃就是那种“畏威而不怀德,有小礼而无大义”之人。跟这样的人,讲感情,讲道义,讲恩德,就是彻头彻尾的对牛弹琴!
只是,这个焦雉凉此次来的目的是,单纯为了她自己还是焦贤妃派来试探虚实的?
想到这里,冀忞心头涌起一阵阵的担忧,她担心梦里的事情会真的发生。
周桓的安神药让冀忞快速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焦贤妃害死了圣上!
一群周身甲胄,手持兵械的士兵在一个黑衣蒙面人的率领下,屠戮了福远宫!
福远宫中,从宫门口,到内殿,到处都是尸体!
有要夺门而逃的宫女,有不知所措的太监!
面目各异,躺在血泊之中,犹如血色背景下的画像。
然而,登上皇位的却是四皇子!
焦贤妃和十三皇子哪里去了?
然而,又一个灰衣蒙面人陪着二皇子率军攻占了皇宫!
皇宫再一次被刀光剑影所笼罩!
遍地的血污,滚来滚去的头颅!随处可见的残肢!
还有,未死之人的哀嚎!
将死之人的呻吟!
被眼前惨状吓得疯癫之人的惨叫!
纵然是梦中,可是那血腥的气味却如此清晰!
冀忞完全不敢呼吸!
而突然间,一颗人头滚倒冀忞的脚边!
冀忞就这样闭着眼睛屏气,屏气,屏气……
厮杀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冀忞终究忍不住睁开眼睛,进入眼帘的那颗人头竟是——
四皇子!
冀忞周身猛烈震颤!
一瞬间,她从梦中醒来!
额头全是涔涔冷汗!
掌心已经被指甲深深嵌入,丝丝血迹染红了手中的绢帕!
她看到的是冀鋆和周桓,李宓焦灼的目光,她有一瞬间想扑进冀鋆的怀里大哭大喊,她真的害怕极了!
然而,掌心的疼痛,让她很快冷静下来,她记得堂姐告诉过她,
“忞儿,不要哭,哭不解决问题!”
冀忞使劲咬了咬下唇,丝丝腥咸溢满口腔,疼痛,让她更为清醒!
前世,她记得是二皇子逼宫,焦贤妃并没有来得及动手!
难道,宫变由焦贤妃率先发动?
那个蒙面人是谁?
为什么是四皇子登基?
要不要告诉堂姐和大表哥他们?
“焦二小姐!”冀鋆问道,
“你姑姑是侍郎府的嫡长女,怎么会有“食髓蛊”这样的东西?是谁给她的?”
焦雉凉犹豫了一下,没有出声。
冀忞淡淡地道,
“焦二小姐可是还想隐瞒什么?”
“不是!”焦雉凉急急地道,旋即又有点为难地道,
“我不知道这个事情的真假,故而不敢跟妹妹说。”
“但说无妨。”冀鋆言语中无甚情绪,但内心却是一阵翻腾。
这个“食髓蛊”和“葡涟”是否出自一家?
还是所古族有圣女或巫师这个级别和实力的人物潜入大周,帮着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兴风作浪?
娘亲被紧急召回所古族,与这些人是否有关?
娘亲有没有危险?爹爹的毒能解吗?
只听焦雉凉有点紧张和犹豫地道,
“我听爹爹说起,似乎是宫里的人给姑姑的。具体是谁,没告诉爹爹。”
冀忞心头一沉,难道焦贤妃要用焦离淼父女身上的“蛊”控制后宫?
毕竟,从焦雉凉身上取出的血就是一个“毒蛊”!而她手中有解药!
冀鋆则暗道不好,能让焦贤妃俯首帖耳,必然术法高超且隐匿极深。
怕的是,这个“食髓蛊”仅仅是冰山一角。
此人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