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也曾经动过念头,动用爹娘给他留下的人手,教训苏瑾一顿,可是那样做,冀鋆觉得治标不治本。
苏瑾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下手,一开始的那次是为了保她的儿子洪相林,捡软柿子捏。
但是这次,用了这么长的战线去算计她,冀鋆认为这里面一定不简单,这不是一个侯府后院的一个小姨娘能够想出来的方法,这个毒,连她身上的蛊虫都识别不出,连潘婶都弄不明白,决不是苏瑾目前的能力能够轻易做到,哪怕是买,单凭苏瑾,都不会找到买的门路!
几天前,卓姨娘特意来见冀鋆,反复叮嘱,她认为苏瑾一定近期要动手,且非常可能要在最近这两三天动手。
卓姨娘见冀鋆没有表示出来特别的喜悦或者是满意。猜测她不是很相信自己。
卓姨娘自嘲地笑笑,秀气的双眸浮上一层水雾,微微扬起的嘴角看着更像苦笑,“大小姐,我跟苏瑾斗了十几年,她什么性子我是最清楚的。这个人虽然心肠狠毒,但是,苏瑾很多的时候会喜怒形于色,尤其是她在非常非常得意忘形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地流露出来她内心的那种嚣张。”
冀鋆未置可否,卓姨娘说的不错。
卓姨娘又道:“苏瑾在你手上吃过亏,她不会轻易认栽。而这一次,苏瑾定是觉得她可以一次性地打倒你,一雪前耻,让你再无还手之力!我观察她这几天,眉眼之间都是胜券在握。”
冀鋆想起苏瑾那日在佛堂阴恻恻的目光,不做声,但轻轻点了点头。
卓姨娘恳切地道:“大小姐,你相信我,我对苏瑾这个人特别的了解,她没有那么深的心思,她这些年在侯府横着走,基本已经忘记了怎么掩藏好自己的心思。我认定她这几天一定要动手,她如今连走路都像是踩着云朵,飘飘欲仙,以前从来没有过!你千万要小心!”
冀鋆谢过卓姨娘。冀鋆暗暗惋惜,卓姨娘不得已被拘在了后宅,而且读书识字不多,限制了她的脚步。但其实卓姨娘心思细腻,聪明坚强,观察能力也很厉害。实际上,要是在现代社会,应该会有一番作为的。
还好,自己能穿越到一个小姐身上,虽然不是什么公主郡主,但也好过丫鬟姨娘,现在谁特么再说投胎不是技术活,她就跟他急!
入夜,冀鋆因为心事重重,睡的并不踏实,另外手中始终握着一柄小匕首。
突然之间,冀鋆听到一声,比较清脆,但是,并不是很强烈的笛声。笛声不成曲调,甚至是单调,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有点突兀,而且——凄厉。
蓦地,冀鋆身上的蛊虫猛的一动,传递给她的信息是:它熟悉这个笛声!
冀鋆倏地坐起身来,尽管神经高度紧张,心不自主地砰砰急跳,几乎要跳出胸膛。
但是,冀鋆整个人却轻松许多,她知道苏姨娘动手了,第二只靴子终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