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时间,冀鋆和冀忞就了解了“火牛”闯进陈国公府和关宝胜家的结果。
冲进关宝胜的侍郎府的只有一头牛,不过,可能是这头牛在冲进侍郎府之前,曾经横冲直撞一阵,所以,到了关宝胜家的时候,虽然不至于筋疲力尽,但是也没有多少力气,关家当时小厮婆子一起上,加上有两个乡下农庄的管事在,知道怎么制服发狂的牛,很快,就将牛制住。
而有至少三头牛冲进了陈国公府,陈国公府就没那么幸运。
不仅伤了几个小厮,陈国公府的十余间房舍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轻一点的比如门坏了,窗户掉了。
严重一些的比如支撑房屋的柱子被撞击得有些松动,歪斜,虽然房屋没有倒塌,但是,称重的立柱出现了问题,房屋的安全性就大打折扣。
至于锅碗瓢盆,桌椅板凳,或者一些珍贵的摆件古董赏玩,就不好统计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是,陈拙鑫当晚病情加重。
老百姓们倒不关心陈拙鑫病没病,重不重,只是对陈国公府短短几天内的遭遇感到好奇和惊讶,这是多么好的谈资啊!
加上焦侍郎听说,陈拙鑫家被牛弄的一团糟,开心得飞起!
直觉得这是老天在惩罚陈拙鑫!
你们想啊,陈拙鑫家的火将我的侍郎府烧得几乎一无所有,他不仅不赔偿,不道歉,还颇有点幸灾乐祸,似乎我们侍郎府罪有应得!
结果,陈拙鑫先是被二皇子踩断了胳膊!
他不得不忍气吞声!
二皇子虽然不被皇上待见,但也是皇子,不是陈国公如今能够随意处置的!
接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牛碰到了陈拙鑫传到焦侍郎家的火,然后,牛跑回去,霍霍了陈拙鑫家!
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老天开眼啊!
焦侍郎在府里痛快至极,且一脸无辜又困惑地道,
“这陈拙鑫还给气病了!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他家的火,又烧回他家,他有啥可委屈的!二皇子踩断了他的胳膊!又没要他的命,他气什么?愁什么?病什么?给谁脸子看呢?”
是啊!给谁脸子?
焦侍郎?
肯定不是啊!陈拙鑫也没把焦侍郎放在眼里啊!
二皇子?
也不是啊!
陈拙鑫给二皇子脸色,又能如何?
二皇子事后已经给陈拙鑫送去许多礼物,人家二皇子不缺钱啊!
难道,堂堂陈国公还能以此“碰瓷”二皇子?再从二皇子手里“讹”出一笔钱?
如果是宁国公或者义国公,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因为这两位国公,银子不厚!
陈拙鑫可是五位国公里家资最为丰厚的!
如果不是二皇子,就只剩下圣上了!
又过了几日,传出来陈拙鑫病情加重,断臂处出现脓血,且气味十分难闻。
而且,陈拙鑫疼痛难耐,每日在府中哀嚎不断,搅得阖府上下日夜不安。
恰好此时,北部北燎和南疆都有紧急军情,而陈拙鑫这个代理兵部尚书却不能到兵部处理相关事务。
太医看了陈拙鑫的伤势之后,虽不明白为何一个简单的骨折竟然出现这般情况,看样子象是被人动了手脚,可是,一时间又不太确定是什么。
如果是毒药,此刻的陈拙鑫自然难有命在。
太医们素日里多是给达官贵人或者后宫妃嫔诊治,骨折少见。
即使有骨折,一般将局部固定,初期嘱咐伤侧不要活动,过些时候,再嘱咐不要剧烈活动。
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即可。
可是,陈国公却出现了此等情形,又是因二皇子而起。
难不成……
几个太医对视一眼,都把想到的使劲且默默咽了回去。
唉,病不难治,人难对付!
可是,陈拙鑫那里,也得应付,含糊其辞肯定不行。
幸好,有位黄太医,曾经去过前线,身上有军功,后来,受伤后,回到了后方。
皇上感念其忠勇,且此人医术高超,于是将黄太医留在了太医院。
黄太医属于“半路出家”的太医,因此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敢说赶做,看看后,皱眉道,
“国公爷,您这伤口象是不小心被污秽之物污染后,没有及时处理导致。这样的脓血在战场上极为常见。”
陈拙鑫此时已经服下了一些止痛的药物,忍住痛和气愤,厉色道,
“本国公爷这里难道会有什么污秽之物?何况,当时,伤口周围并无异样。”
陈拙鑫骨折不假,但肌肉并没有受伤破损,只是跌倒后表皮有些擦伤,回到家中,孙太医诊治的时候,擦伤处都已经结了痂!
然后,孙太医将陈拙鑫的小臂用夹板固定好,开了药离去,并无异样。
黄太医闻言,又道,
“敢问国公爷,您这夹板可曾拆下来过?”
陈拙鑫想了想,道,
“受伤第二日,本国公曾经沐浴,沐浴后,夹板里外也都沾了水,因此,让府医给重新换了一副夹板。本国公觉得此事简单,也没有劳动太医。”
黄太医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