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想想也是如此,而且她总感觉,方才她想看人物介绍之前,拓跋嬴看过来的那一眼,并不是凑巧。
等到拓跋嬴落座之后,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方才没有介绍完的姑娘继续着方才没有讲完的话。
只是宴会的氛围早已与刚才大有不同,带着说不出来的火药味。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介绍,一边吃着桌上的菜肴。
裴怀玉站在渊王身后,视线冰冷如刀,死死地盯着拓跋嬴。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希望拓跋嬴能即刻暴毙!
理智却告诉他,如果他现在出了事,大良与荒境之间这短暂的和平就会被彻底打破,再也回不了头。
到那时候,受苦的只有万千将士与无辜的百姓。
身边的顾予常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裴怀玉回神,扭头看去,顾予常正一脸关切地望着他。
见到他看过来,更是对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示意他要冷静。
裴怀玉点头,他知道分寸,不会乱来的。
这时,台上的姑娘介绍完了最后一件产品,行了一礼之后就下去了。
原本接下来应该是煦北的使臣展示他们打算拿来进行交易的商品,可是此时荒境的人也在场。
渊王和大良的各位,现在脑海中的想法都是,希望煦北的人现在不要这么做。
只除了一人。
“煦北的大人们,不知你们带了什么产品过来呢?是否可以让在下,也开开眼界?”
沉默之中,公良渊正在犹豫是否要结束这场宴会,就听到了这道声音。
他有点恼怒此人的不知分寸,顺着声音看过去,怒火却一下子熄了下去,不知道该如何发出来。
说此话的人,正是姬不明。
若是旁人,公良渊还能圆场阻止一下,可是姬家,立场微妙,可以说是个四不靠,未必会配合听他的话。
只能这样了,希望荒境的人不要捣乱才好。
谁知此时,在席位上吃东西的拓跋嬴此时却出了声:
“今日不是望秋宴吗,听说是庆贺丰收的,怎么我看着更像谈判会呢?
你们没有安排歌舞吗?”
活脱脱一个纨绔。
却在言语间,驳回了姬不明的话。
这反而让在场的大良人更加疑惑了,知道贸易协定的更多细节,难道不是对荒境更加有利吗?
拓跋嬴为何还要阻止呢?
姬不明笑了笑,不恼也不尴尬,更没有继续刚才的话。
公良渊却乐得如此,他笑着接过了拓跋嬴的话,
“哪里的话,自然是有的,既然拓跋兄不愿看这些,就跳过。”
说着,他拍拍手,示意舞姬们重新上场表演。
拓跋嬴却摆了摆手,
“哎,寻常歌舞有什么意思,哼唱来哼唱去,软弱无力,没有丝毫意趣。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被打断的公良渊,心中隐隐泛起不良的预感,暗自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下一刻,事情却朝着他预想的最坏的方向发展了下去。
拓跋嬴摆了摆手,身后其中一个侍卫上前,站到了宴会中央的空地里。
拓跋嬴继续说道,
“在我们荒境,每次宴会中都会选出两位最刚猛的勇士,进行较量。
素来听闻大良是友谊之邦,想必也愿意尊重我荒境的习俗。
我这位侍卫是荒境第二勇士,不知道在场各位,谁愿与之切磋一下呢?”
此话一出,宴会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各位公子闻言,纷纷白了脸。
大良重文轻武,近年来望都城内更是盛行慵懒,各个世家的男子都以文弱为美,平日里个个都是风雅温润的彬彬公子。
武功都被抛之脑后,现在这样的场面,谁能代表大良上场?
谁又敢代表大良上场?
少数几位平日里习武的公子,却因为身份较低微,没有资格出现在宴会上。
一时间,众人心头都不是滋味。
公良渊此时既庆幸自己提前做了准备,将裴怀玉从军中召了过来,又觉得十分难堪,大良号称人才济济,此时宴会上能上场的竟只有这一个人。
裴怀玉面色沉着,从公良渊身后走上前,对着他行了一礼,随后看向拓跋嬴,平静地又行了一礼,
“在下不才,愿与荒境的勇士切磋一下。”
拓跋嬴身体倚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看他,
“你是?”
裴怀玉悄然握紧拳头,向自己的杀父仇人低下头,
“卑职振威副尉,裴怀玉。”
“裴怀玉?”
拓跋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