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似有所觉，脑中什么想法一闪而逝，然而却来得太快太急，让他一时之间没有抓住。

她懵懵懂懂地在看了一遍关系图，着重看了看山衡的生平，口中喃喃自语着。

“幼时家境一般……少时随父母到港城发展……”

“经营一家快餐店……大学毕业成立公司……”

“从事进出口贸易……投资发展家乡鲁城……”

“不对啊，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但是问题在哪呢……”

顾长明在一边看得干着急。

恨不得现在就把发现说出来，又碍于面子不想这么直接的交代了。

“喂，姚佳，我可提醒你啊，是个人发家都要有个过程和来路，但是你看这个山衡，一家人就跟天降了横财一样，又是举家搬迁又是开餐馆，等到他的时候更是了不得，开公司搞投资一个不落，一跃成为港城新贵，你不觉得奇怪啊？”

顾长明的几句话，直接让姚佳本来摸不着头绪的脑子瞬间清晰起来。

“对啊，他家里哪来的钱啊？”姚佳一拍脑门，发现事情的不简单之处。

“这一家人的发家简直不科学啊？他的亲戚都是老实本分的鲁城本地人，怎么就他们这一家子这么机智有才华，早早地就知道去港城发展了呢？钱从哪来的啊！”

说到这，姚佳突然想起刚刚去停车场找顾长明的时候听到的那通电话。

“你刚刚那通电话？你是查到资金来源了么？”

顾长明哼笑一声，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还没，不过快了，经侦的兄弟可不是吃干饭的，最迟今天晚上，就能把山衡公司和个人这些年的银行流水给我捋得清清楚楚！”

“什么都没查出来，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回过神来的姚佳第一个怒怼了顾长明。

这家伙要是不说，她刚刚都以为已经证据确凿能拿人定罪了，结果啥也没有，在这空手套白狼呢！

“哎，你这人，我提前收获感谢还不行啊我？你——”

“长明。”

周云鹤叹口气，玉骨折扇轻轻敲在顾长明手臂上，制止了这人机关枪一样能突突的嘴。

转头看向姚佳，周云鹤解释道：“傅煜一直在查，他的入手点和咱们不一样，难免走了些弯路，不过这些年也零碎的查到了不少东西，都在这了。”

“我们刚刚在这里见了一面，本来是打算让人整理清楚再告诉你，但是长明跟我说了你们下午的冲突，他担心因为奶奶的偏心让你心中不愉，所以执意要拉你来我这。”

周云鹤话音刚落，一边刚刚拿起杯子灌下一口茶水的顾长明直接呛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呛咳声震天，引得周云鹤和姚佳侧目不已。

好不容易停下了呛咳，顾长明这才“虚弱”着憋出一句话来。

“那什么，周哥，你别把我描述成情圣一样，我就是单纯看热闹，看热闹呵呵呵呵呵！”

姚佳刚刚升起的感动化为乌有，一个白眼横过去，将人挤到了边上去。

拉着周云鹤坐下，两个人开始对着资料嘀嘀咕咕。

顾长明夸张地长“啧”一声，随后也跟着凑了过去。

就在三人拿着傅煜给出的资料跟其他线索进行了梳理核对时，气氛难得和谐时，周镇行夫妻俩则正吵得面红耳赤。

书房中，何如锦坐在沙发上，胸腔剧烈起伏，面色泛着红，很明显是气得不清。

她一拍沙发扶手，怒道：“周镇行，你就听我的不行么？咱们儿子如今在周家地位有多尴尬你不是不知道，让他跟着我姓何又怎么了？”

周镇行在窗前站着，面色阴沉，听得妻子这么说，转过身来冷冷地瞪视着人。

“那我的脸面往哪放？我是入赘到你们周家的么？”

一字一句都压抑着怒火，显然也气得不轻。

“你的脸面，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要什么脸面？咱们儿子刚二十出头，他的脸面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脸面是自己争取的，不是靠欺负小姑娘获得的！整个大院都传遍了，说我儿子是pua小姑娘的渣男，他还有脸面？”

“你说什么cpu我听不懂！”

何如锦皱眉反驳：“cba不cba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薛家那小丫头追着咱们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儿子要不说她几句，她都能直接爬床！”

周镇行从何如锦一句“cpu”出口，就已经失去了和人交流的欲望。

抬手掐了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