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立柱后面,他才停顿下来,慢慢摊开手。
掌心里全是血,白子被染红。
他微微站出一些,朝那边望过去。
坐在棋桌前的两人根本都不看他这边一眼,薄峥嵘抚摸着她的细颈,两人就这么说着话。
重修旧好让两个人跟泡在蜜罐里的小年轻没有任何差别。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下棋了?”戚雪有些抱歉地道。
“没事,一盘棋而已,没有你重要。”
薄峥嵘盯着她柔情似水的眼睛,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指尖慢慢往上游走,最后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戚雪没有任何的躲避,凝视他的双眸含着温柔笑意。
薄峥嵘的喉结滚了滚,低头去亲,戚雪没躲,但轻声制止,“薄峥嵘,别太过分。”
“他没走,做戏全套点。”
压着声说完,薄峥嵘便强势地吻了下来,含住她的唇,轻吮含吻。
答应儿子的戚雪自然不会破坏计划,见没办法,她也只能迎合他的吻,双臂慢慢搂上薄峥嵘的脖子。
两人在季家肆无忌惮。
季怀宗站在柱子后,鲜血从掌心淌下来。
这个吻,薄峥嵘等得太久,隐在里边完全不肯出来。
他含着她的唇,呼吸重得发颤,戚雪一抬眸,就见他眼睛不知怎么红了,似苦涩,又似庆幸,好像要掉眼泪似的。
她微怔,薄峥嵘低头贴着她的额头,声音微哑,“怎么弄的?”
戚雪明白他问的是脖子上的红痕,便小声回答,“自己捏的。”
“儿子教的?他都懂了些什么。”
薄峥嵘想揍儿子了。
“不是。”
薄栖能懂多少,不过是让她想办法刺激下季怀宗而已,怎么刺激,她还不用儿子来教。
“很疼?”薄峥嵘凝视她的眼。
“现在不疼。”
戚雪不喜欢他把聊天对白浪费在这上面,刚要说话,薄峥嵘就猛地低下头,歪过脸直接吻上她颈上的红痕,放肆到极点……
知道季怀宗在看,戚雪都不敢表现出惊讶,她拍拍薄峥嵘,道,“别闹,这里是季家。”
薄峥嵘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颈间,恨不得溺死在她的温柔里。
但好在人还没完全丧失神志,他坐直身体,一手握着她,一手拎起茶壶倒茶,不屑一顾地道,“季家又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怀宗不过是我眼前的一条狗而已,就算我今天带你去睡他主卧,他又敢说什么?”
“你也太狂了。”
这话戚雪以前就说过他,她轻声抱怨着,看他的眼神却满是深情。
薄峥嵘将茶杯喂到她唇边,戚雪低头喝了一口,笑着道,“他这十几年做得不是挺好的,季家以前还没这么强盛。”
“还不是我带的他,靠他自己?一辈子都别想混出头。”
薄峥嵘冷嗤,对季怀宗是彻彻底底的看不起,“在江北,没人能比你男人厉害,季怀宗不行,周劲也不行。”
戚雪叹一口气,“你怎么又提周劲?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是你的初恋。”
薄峥嵘咬了咬牙。
“我和你说过,他那年还想害死我,我早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了。”戚雪坐在那里说道,显然对再提周劲这个人很不满。
薄峥嵘却酸得不行,还是不放过,“那没有蓝山那件事呢?”.
“又来。”
戚雪斜他一眼,声音都大了点,“我当年嫁给你就是我的选择,我虽然佩服他对大脑研究的坚持,但他心术不正不是个好人,不过好在他没有什么能力,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也看不到他的研究成果。”
“……”
薄峥嵘盯着她不说话。
戚雪不满地站起来,“不信算了。”
“谁说不信。”
薄峥嵘攥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拥住她再次旁若无人地亲住她,借着难得的机会放肆宣泄胸口积压十几年的酸楚疼痛。
季怀宗猛地转过身,背对着立柱,眼底的嫉恨被疯狂燃烧。
身侧的手已经变成血手。
随后,他无声地笑起来,笑得无比讽刺。
她从前不是这么说的,她一直鼓励他做研究,哪怕是看穿他心思不对,她也一再劝说他有能力,不该旁门左道……
原来,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她觉得他根本没有能力。
也是,他要是有能力的话,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在这他的地方……
季怀宗死死咬紧牙关,论赚钱的本事,他确实不如大家出身的薄峥嵘有能力,但别的地方,他可以。
只要他掌握大脑改变多巴胺的技术,他就可以赚数不尽的钱,他就可以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