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听清楚了。
李明淮有些不自在,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说情话的料子,她很在意这件事情么?
他仰头喝了一口水,大掌将瓶身握得几乎变形。..
终于,他做了决定。
李明淮清了清喉咙,盯着她泛红的眼睛深情开口,“浮生,你给的水和你人一样甜。”
“噗——”
姜浮生一个没绷住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溅在他的眉眼。
“……”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进入社死状态。
姜浮生连忙拿出纸巾要替他擦,李明淮怕自己假发被掀飞了,接过来自己擦,有些尴尬地道,“我说得这么不好?”
“不,不是。”姜浮生红着脸摇头,“就是,就是……你还是不要讲情话了吧。”
怪吓人的。
“……哦。”
李明淮有些受伤地擦着脸。
姜浮生转过身去靠着车子,心跳得有些快,视线无处安放。
蓦地,她的视线顿住,道,“先生怎么一个人开车出去了,连保镖都没有?”
闻言,李明淮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到一辆黑色的车正往停车场外行驶,不禁肃了神色,“确定是他自己开的?”
“对啊,先生身上的孝衣都没脱呢,我看得清清楚楚。”
姜浮生道。
李明淮拧眉,转身去敲运货车,然后打开车看向里边的薄妄,“妄哥,先生一个人出去了,不知道是去哪里。”
老爷子老太太的丧期,薄峥嵘怎么都不该一个人出门。
“……”
鹿之绫和薄妄刚就聊着薄峥嵘的话题,听到这话,她看向薄妄,“我们跟去看看?”
薄妄合上面前的资料,“走。”
……
沉寂的夜色中,鹿之绫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薄妄开车跟踪薄峥嵘。
薄峥嵘这样的人物进出都是一堆人跟随,她印象里还没见过他单独出门。
“不会是周劲让父亲出去吧,他要对父亲下手?”
鹿之绫皱眉,很快又推翻自己的想法,“不对,周劲对薄家采取的复仇办法明显是要慢慢折磨,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和父亲面对面。”
“跟着就知道了。”
薄妄修长、指骨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把握着车速,不紧不慢地跟着前面的车。
小半个小时后,鹿之绫明白过来,“父亲要去祠堂。”
“……”
薄妄侧目看她一眼。
“我之前天天去祠堂,走的也是这条路。”
鹿之绫道。
果然,一个多小时后,薄峥嵘的车就到了薄家祠堂,周围还是空无一人。
薄妄提前熄了火,薄峥嵘没有发现他们跟随径自下车,从台阶踩着夜色往上走。
等薄峥嵘的身影消失在两人视线里,鹿之绫和薄妄才下车。
薄妄牵过她的手跟着上台阶,上到一个平台后他拉着她从侧边的小道走,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木过了一个洞又一个洞……
等鹿之绫从小窗跳进祠堂的时候,发现正门那边薄峥嵘也是才到,不禁小声地问道,“你走的都是什么路?”
“我这祠堂呆这么久,别说小路,树上几片叶子我都数清楚了。”
薄妄压着声音道,把她拉到正堂,以一个薄峥嵘看不到的视角躲到一处屏风后。
屏风在灯光下微透,鹿之绫蹲下身来,看着屏风映出来的满堂牌位,以及牌位前正在敬香的薄峥嵘。
薄峥嵘面无表情地点香上香。
“……”
大半夜的跑过来就为上一支香?
鹿之绫很是奇怪,薄妄半蹲在她身后,将她搂进怀里。
敬完香,薄峥嵘伸手摸向祭桌的下方,鹿之绫听到一声机关的声响,好像是牌位下方有什么机关启动了。
他们这个角度看不到。
“戚雪,我父母过世了。”
薄峥嵘盯着那一处忽然开口,像凝望着一个故人,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透出几分诡异之感。
鹿之绫不由自主地往薄妄胸膛上靠紧过去,薄妄从后拥住她,冷眼从屏风往外看。
“两人双双跌落悬崖,遗容尽毁,拼都拼不起来,你在这里应该见到他们了吧,有没有被吓到?”
薄峥嵘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股亲昵,就好像是丈夫在对着妻子诉说心事,“你也不用怕,老爷子老太太生前最疼你,每次我们两个有争执,他们都偏向你,老爷子恨不得次次都拿家法对付我。”
“……”
鹿之绫有些吃惊,看样子薄峥嵘是时不时来祠堂和戚雪诉说心事。
那机关是什么?只是为了说话,戚雪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