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只是睡一觉,我和她父母共事多年,看着她长大,不想害她。”
张叔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按住她的肩,一手紧紧握着匕首。
“不想害她,那就是害我。”
她站得一动不动,“为什么?张叔,我和你无怨无仇。”
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次。
“你的确和我无怨无仇,我也不想……”
张叔说着突然一顿,从后弯过臂膀死死勒住她的脖子,匕首更用力地抵住她,“别出声!”
匕首太过锋利,鹿之绫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已经破了一道口子。
落地玻璃上渐渐映出一个颀长的身影。
薄妄单手插在裤袋里走在外面的走廊,一个戴着连衣帽的男人跟在他的身后,手上拿着一份带血的文件,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
看着那道身影,鹿之绫下意识地张嘴。
张叔将她勒得更紧,直接将匕首尖抵着她的脖子,“别动,动一下我就要你的命!”
窒息感冲上来。
鹿之绫被勒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忽然,薄妄停了下来,低头看向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张叔紧张地看着落地玻璃外的两个,豆大的汗淌下来。
“怎么了,妄哥?”
连衣帽上前问话。
鹿之绫惊了下,这声音……李明淮。
同她合作的安保公司队长李明淮是薄妄的人,他是故意来监视她的?为什么?
薄妄弯下腰捡起了什么,忽然转头看向落地玻璃,眸色漆黑。
“……”
张叔紧张得手一划,鹿之绫脖子上的鲜血顿时淌到他的手上。
鹿之绫被勒得眼前发黑,有些站不住,她对上薄妄的视线,即便这一刻她知道从外面的玻璃看不到里边的情况,也无比希望薄妄能感应到自己。
救救她。
薄妄站在落地玻璃前,看着眼前的深色玻璃,抬手摩挲了下腕上的佛珠手串,脸上没什么表情。
下一秒,薄妄转身离去。
鹿之绫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薄妄和李明淮从落地玻璃前的走廊离开,一步都没再停留。
“……”
鹿之绫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
张叔勒着鹿之绫将她强行带到窗户边,她低眸看去,只见楼下李明淮拉开一辆越野车的车门,请薄妄上车。
窗户留着一点细小缝隙,较低的窗台上放着一个很小的塑料花盆,里边养着多肉。
窗玻璃上映出她苍白虚弱的脸,也映出张叔的脸,他死死勒着她,注意力都在楼下,呼吸都透着紧张。
鹿之绫慢慢抬起已经发软的手,幅度不敢大,一双眼睛一直盯着窗玻璃上张叔的表情。
她的手指摸到花盆边缘,她指尖抵着一个泥块,一点点往窗边推,从小缝隙中推出去……
泥块无声无息地砸下去,落在薄妄的身后。
薄妄弯腰坐进车内,李明淮立刻坐到驾驶室,开着车扬长而去。
“……”
鹿之绫在窗前看着,心凉如冰。
看着那车离开,张叔终于松了口气,对她的钳制终于松一些。
鹿之绫立刻拼命呼吸,脑袋里渐渐清明,想伸手去摸一下脖子,张叔警觉地道,“别动!”
“……”
鹿之绫不再妄动。
张叔将她的双手攥到身后,用早就准备好的尼龙扎带绑好,然后把匕首抵在她的腰后,情绪激动,“走,下去,不要叫,别想跑,动一下我的刀就会刺下去。”
“好,我不动,张叔,你冷静一点。”
鹿之绫不敢刺激他,配合地往外走去,从墙体外侧的铁皮楼梯往下走。
楼梯发出声响,但没人关注到他们。
张叔把车停在侧边,都不用绕过前门就轻轻松松将她扔到车上。
鹿之绫坐在后座,双脚也被用尼龙扎带捆了起来,身前又被系上安全带,张叔限制住她所有的行动。
检查了一遍,确定万无一失,张叔才走到驾驶座上,开车离开。
……
越野车行驶在路上,树影迅速在半开的车窗上划过。
副驾驶座被往后放了一些,薄妄慵懒地靠着座椅里,一根细长的黑发绕在他修长的手指间,随风轻飘。
薄妄眯着眼看了一会,忽然问道,“展览馆的休息室玻璃是不是只能从里边看到外面?”
这冷不丁的问题抛出来,李明淮开着车愣了下,随即回答,“对,外面看不到里边,我们之前呆的那个室也是。”
他以为,妄哥是怕他们做的事被人看到。
没想到,薄妄听到这话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