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待临近阵前不足百米时,敢炽军中顿时响起数声大喝:“放箭!” 嗖嗖嗖! 一阵密集的箭雨,朝着骑兵们抛射而去。 然而刘锜早有准备,忽地调转马头,朝着敢炽军的侧翼奔去。 原本射向他们的弓箭,纷纷落空,落在地面上。 只见他双腿夹着马肚,双手拉弓搭箭。 三石的硬弓瞬间被拉成满月,弓弦绷至极限。 不需瞄准,对着敢炽军的方向便射出一箭。 黑压压的箭雨落在敢炽军中,顿时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哀嚎。 一箭射完,刘锜根本不给对方还击的机会,操控战马再度拉开距离。 这便是轻骑兵的风筝战术,利用高机动性,不断对敌军进行骚扰。 莫要觉得,一轮箭雨只能射死几十人,没甚么大用。 积少成多。 而且,这个战术能对敌军造成心理上的打击。 一般的军队,被这样连续骚扰一段时间,心中便会急躁,从而阵脚大乱。 阵型一乱,轻骑兵便能趁势发动冲锋了。 阵型,是步卒对抗骑兵的唯一手段。 人是跑不过马的,比耐力更不行,唯有抱成一团,凝聚在一起,才能与之对抗。 一旦阵型乱了,步卒在骑兵眼中,就是待宰的羔羊。 在刘锜的率领下,五百余骑兵冲分发挥了灵活的优势,一会儿奔袭侧翼,一会又直冲中军。 五千余敢炽军被耍的团团转,而且骑兵们的每一次抛射,都会带走几十上百名敢炽军士兵的生命。 张万仙骑在马上,双拳紧握,面色铁青。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场仗便是败在眼前这支骑兵身上。 而纵观整个大宋,何处才有这样一支精锐的骑兵? “西军!” 张万仙目光怨毒,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 一旁的亲信早已被吓破了胆,不由开口道:“仙人,不如降……”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 紧接着,一颗人头跌落在地。 张万仙甩了甩刀身上的血迹,眼中杀意沸腾。 降? 这个时候降了,他必定逃不过一死。 只要坚持到昌乐,他才有投降的资本,到时候不但能活下去,说不定还能捞个五品大官儿当一当! “儿郎们,撤!” 张万仙此刻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与这群骑兵周旋,一心只想逃跑。 至于手下士兵,死了便死了。 这些骑兵能有多少支箭,了不起带两个箭袋,还能把五千多人全部射杀干净不成? 事实上,张万仙的决定是对的。 刘锜等人还真没多少箭矢,每人只带了一个箭袋,共计二十五支箭。 不过,张万仙不知道的是,刘锜压根没打算用手下这五百余骑兵,硬吃下他。 培养一个骑兵,尤其是重甲骑兵不容易,耗费的钱财是步卒的数十倍还要多。 这些个骑兵,都是县长的宝贝疙瘩。 仅仅只是剿灭个张万仙而已,若是折损过多,回去后县长指不定会怎么教训他呢。 刘锜在军营里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韩桢。 无他,韩桢打他是真下狠手啊! 每一回都把他打的哭爹喊娘。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令人意想不到,毛骨悚然的惩罚方式。 比如,关禁闭…… 自从被关过一次后,刘锜便暗自发誓,再也不想被关禁闭了。 张万仙逃,刘锜也不拦,只是远远跟在后头,时不时冲上前射一轮箭雨。 待到张万仙想要摆开阵仗,准备还击时,刘锜又会远远退走。 这种感觉很不好,如同被狼群盯上了一般,找准机会便扑上来咬一口。 虽然每一口只扯下一小块血肉,但伤口却越来越多。 恨恨的看了一眼后方的骑兵,张万仙强压下心头烦躁,带领残军继续逃往幕水。 只要过了河,就彻底安全了。 他就不信了,这群骑兵还能插上翅膀飞过河不成! 想到这里,张万仙心中顿感慰藉。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不知不觉间,渐渐偏移的方向。 好似羊群,被饿狼故意赶往一处绝地。 …… 幕水渡口河畔,驻扎着两千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