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没想到聂东竟来的这般快。 而且内城的那些衙役,也确实拖延了一些时间。 八百青州军依旧摆出鱼鳞阵,在城内这样复杂的地形中,青州军花装的优势再度被放大。 方才的溃败,让敢炽军吓破了胆,此刻一个个心生惧意。 双方刚一交战,便被杀的节节败退。 任凭石坚如何大喊,都无济于事。 噗嗤噗嗤! 摆出鱼鳞阵的青州军,如同一台高效且稳定的机器,不断收割生命。 借着火光,聂东一眼便看到大喊大叫的石坚,料定此人必是敌酋。 于是取下腰间强弩,拉弦搭箭,瞄准对方。 随后,狠狠勾动扳机。 嗖! 箭矢荡起一阵刺耳的破风声,激射而出。 石坚神色狰狞的吼道:“人死鸟朝天,跟他们拼……” 话音未落,一支箭矢迎面射来,精准的射进喉咙。 一股温热的鲜血,飞溅在史文辉脸上。 石坚双手下意识的捂住脖子,眼神满是惊恐,想要说话,但被射穿的喉咙,却只能发出一阵嗬嗬声。 下一刻,石坚眼前一黑,整个人仰面摔在地上。 “神将,神将!” 两名护法惊声大喊。 一箭射杀敌酋后,聂东面色一喜,顿时振臂高喊:“贼首已死,降者不杀!” 对于这一套操作,青州军的老兵们早已熟练,立刻跟着大喊。 “贼首已死,降者不杀!” “贼首已死,降者不杀!” 哐啷哐啷! 闻言,早就无心作战的敢炽军,接连扔掉手中的兵器,跪地请降。 唉! 史文辉叹息一声,也扔掉手刀,跪在人群之中。 聂东下令收缴兵器,将俘虏集中在一起,随后吩咐道:“胡忠,领二百人搜寻内城反贼,若敢抵抗,格杀勿论!” “得令!” 胡忠抱拳应道,立刻命令手下以小队的形式散开。 很快,内城各处传来阵阵喊杀声。 迈步来到俘虏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方才死的可是神猿将石坚?” “正是!” 一名护法忙不迭的点头。 聂东又问:“伱等为何在此,如实道来!” 那护法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俺们领了仙公……张万仙的命令,奇袭临朐马监,抢夺战马。今日探子忽然发现武卫军开拨,史参军说益都郡守备空虚,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俺们便想着来试一试。” 听到这番话,聂东心头暗笑。 临朐马监还有个屁的战马,早就被骆沙那厮用劣马换光了,送到青州军中。 就算没有今夜的意外,到时这帮敢炽军也会白忙活一场。 强忍住笑意,聂东又问:“谁是史参军?站出来!” 话音刚落,不少俘虏齐齐看向史文辉。 见状,史文辉讪笑一声,硬着头皮站起身,作了个标准的文人土揖,自报家门道:“吾名史文辉,敢炽军中参军。” “哟,还是个读书人。” 聂东呵呵一笑,询问道:“可有功名在身?” 史文辉答道:“吾于政和元年秋闱中举。” 郑和元年? 聂东在心中盘算了一阵,略显诧异道:“政和元年中举,至今还是举人?” 如今乃是宣和五年,这中间隔了十二年之久。 科举三年一届,也就是说,这史文辉进京赶考四次,俱都没有考上。 “正是。” 史文辉面色尴尬。 听到只是个举人,聂东便没了兴趣。 宋时举人多如狗,每一次科举,至少有十多万举人赶考。 最多的一次,乃是仁宗嘉祐二年的科举,报考人数高达四十万人。 似是感受到聂东眼中的轻视,史文辉问道:“你们应不是官兵罢。” “哦?何以见得?” 聂东来了兴致。 环顾一圈周围的青州军,史文辉赞叹道:“吾观将军麾下士卒各个彪悍勇猛,尽显汉唐之雄风。吾等与潍州北海军交过手,禁军早已糜烂,哪有这般战力。若武卫军有这本事,只怕早就把张万仙灭了,还会容他嚣张到现在?” 一千打六千,从头至尾都是一面倒的屠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