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军侯怎么会突然召见我们?还是在九幽炎雀降临安莽城的时候!”
“去还不去?”
“想不去就真能不去了?”
城外驿站中,来安莽讨要前魏遗族的各方势力使者,还未从踏入二皇子阵营的忐忑中平复下来,就被突然闯入驿站院落的安莽府兵所震动。
“诸位,我家军侯已经出关,听闻贵客已在城外静候一月时间,深感愧疚,安莽城怠慢了诸位贵客,还请不要责怪!”
一名身穿洪流重铠的猃狁铁骑校尉向前一步,恭敬行礼:“军侯此刻已在城中设宴,邀请诸位贵客入城,共享宴席,我家军侯说诸位的来意,他都已经知晓,诸位想要的东西也已备齐,请贵客移步吧!”
说罢,微微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路。
院落外,百名精锐铁骑大马金刀的坐在重甲战马上,分立两旁,肃穆等待,全都是太极境界的精锐武夫。
安莽城十一万大军,近八成以上的总旗官、百户、千户都已前往极北营地受训,猃狁重骑便分散开来,暂时替代空缺的百户校尉之职。
“既然是军侯邀约,我等自然不能辜负军侯好意!”
荣士渊眸光闪了闪,一脸淡然自若的神情,对着身后忐忑的众人笑道:“诸位,咱们这些人,不是朝廷任命的臣子、将领,就是重臣、统帅的亲信、家眷,军侯重礼知法,自然不会怠慢,咱们安心赴宴即可!”
“没错,咱们来时可都是光明正大的,一路上行迹清晰,身份货真价实!”
“此次出来也有些时间了,我家主人还等着我回信呢,咱们早拜见军侯,也能早些完成任务回去复命,若是再迟些,只怕主人要派人来安莽,训斥我办事不力了!”
“……”
在场之人都是心思缜密、八面玲珑的人物,立时会意,大声交谈,生怕一旁候着的安莽府兵听不明白。
“诸位既然应约,还请立时随我前去,若是迟了,军侯准备的宴席怕该凉了,诸位放心,既入安莽,一切都凭律法规矩办事!”猃狁铁骑微微一笑。
“劳烦百户校尉带路!”
荣士渊点了点头,率先一步迈开步伐,向着驿站外走去,早有已经备好的安莽军马等候在外。
肩高近两米的大宛良驹身披轻甲,训练有素,高挑矫健的身躯下,肌肉虬结,脂肪匀称,蕴含惊人的爆发力与耐力,仅是远远一望,就知道这些战马价值不菲。
在大周腹地,至少价值千两白银。
荣士渊等人俱是眼前一亮,这样成色的战马,安莽城至少有万匹。
他们来到安莽城的这些时日,时时都能见到这样的高头骏马,扬尘驰骋、呼啸而过。
更有北莽扶风马、天河马等九州优良马种。
整体品相之佳,远超大周各省、各营。
除了大周皇族的几支禁卫军以及西域诸国的王族亲卫,再无其他势力可以相提并论。
众人能被各家势力派来安莽交涉,自然无一弱手,全都轻轻一纵跃上战马,显现出炉火纯青的控马技巧。
在安莽府兵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驰向不远处的雄城。
清冷的月光下,高约五六十米的安莽巨城,仿若一头浑身散发蒸腾血气与炙烈火光的荒古巨兽,匍匐在地,随时都有可能暴起,搅荡起九州风云翻涌。
“安莽城的规制几乎快要比拟盛京了,姜离一个国侯,他想做什么,拥兵自立?还是在为四皇子积蓄力量!”
荣士渊暗暗思量,纵马走入深深的城门,渐渐被安莽城的阴影吞没。
“短短数月,安莽城内竟也被建造的如此完备,布局规整,坊市军营交错有秩,我还以为这里面只是一座简陋的营地!”
“进入离省时,我曾见到至少数万西域、莽族和大周的役工在平整道路,建设小型军堡、哨塔、演武场,错认为镇军侯将力量全部集中在基础建筑,却不想安莽城早已建设完毕了!”
“没有二三十万的役工和海量的银钱、粮草,根本做不到这些,四皇子虽有些积累,也不可能有此财力!”
“镇军侯哪里来的如此底蕴!”
众人自城门甬道中走出,入目所见,街道平整宽阔,青石铺路,巷陌纵横。
一座座坊城整齐分布,十数米高的石墙,宛若一座座城中之城。
向着深处望去,更可见到无数楼宇连绵,一眼望不到尽头。
各处都是甲胄鲜亮的精悍府兵,或把守站立,或列队巡逻。
一些高大的建筑顶端,更能见到一头头灵性非凡的兽类匍匐,法器飞舞缭绕。
“怪不得自外面看去,安莽城气象万千,凝聚成势!”
“这样的实力底蕴,没有五六十万大军,休想攻下,早已具备佣兵自立的资本了!”
众人都感到震惊,诧异的四处张望,每一时刻都有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