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恨、不甘、激荡的怒啸。
“苍天何意?真要亡我大周?”
“我司马一族自太祖时起,平七国祸乱,肃清宇内,四代君主励精图治,国运昌隆、百姓安康。
“吾儿司马渲生而先天,更有大帝之姿,大周当立帝朝,是万民所向众心所归!”
“本皇现在命你,将我大周尽数归来,速速归还!”
“朕要八方气运来朝,司马皇族吞融九州气运!”
“听我喝令,本皇旨意”
……
众臣闻声止步,齐齐仰头望去,就见司马屹手持宝剑,踏空而起,司马皇族体内的炎雀血脉尽数激发,赤色炎光缭绕周身。
他乱发飘荡,眼珠赤红,眼睑欲裂,举剑怒喝苍天,一言一句的大声喝吼而出,声音威严强势,好似要命令苍天向他屈服一般。
然而头顶上方的气运之柱,瓦解趋势,却并未因此而发生改变。
直至最后,仅剩下百余丈高时,方才渐渐停止下来。
可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大周皇朝的百丈气运之柱,依然在不断消减,只是速度减缓了很多罢了。
在场重臣几乎都有高深修为境界在身,目光锐利、感知细微。
以现在这般消散速度,差不多一日一米。
大周时日无多,只剩一年之气?!
“可恶,实在可恶,朕的话你听不见吗!”
司马屹立于高空,看着仅仅百丈,犹如香烛般的大周气运,一口鲜血喷出,身形摇摆。
脸上怒意却是更盛:“只给朕留下这点气运,是在羞辱朕和大周的落魄?如此气运,不要也罢!”
他一声大吼,手持宝剑向着下方狠狠一斩,一道百丈赤色剑芒飞出,只一剑就又削去了大周三分之一的气运。
“圣上不可啊!”
“圣上息怒,万万不能!”
群臣惊悚万分,只感到头皮发麻、顶窜凉气,脊背上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打湿了一片。
皇宫各处,无数人都同时下跪,大声祈求,不住磕头。
更有一些老臣,不顾冒犯圣威的忤逆大罪,只身掠起扑向司马屹,抱住他的袍摆、大腿,颤巍巍的哀声谏言。
“滚滚滚,你们真以为这区区气运之象,就能决定大周和司马皇族的未来?”
司马屹低头,看着这些暮年老臣的苍老悲切面容,更是怒从心起,“大周将立万载帝朝,谁也无法阻止,朕的雄心岂会被这区区表象影响,大周不破不立,皇朝破陨,帝朝将立,这才是苍天与天道给朕的启示!”
“圣上,不可冲动!”
“醒醒吧,圣上,留给大周一些时日,未必没有转机的!”
“请圣上速速收回发往凉州的旨意,一定是那道旨意失了民心啊!”
几名老臣哭求。
“民心?朕怎么可能失了民心,你们这些老家伙腐朽不堪,也与这大周皇朝一起去了吧,朕的帝朝不需要一切腐朽之物!”
司马屹冷笑挥剑,劈碎身前老臣,鲜血尸块滚落下去。
“杀杀杀,杀光一切腐朽之物,大周帝朝将在毁灭中重生……”
司马屹发出畅快大笑,气血于体内激荡紊乱,双眼一黑,旋即坠落下地,被一名身躯高大、宛若神灵的威严身影伸手接住。
群臣见状,也都慌忙奔来围住。
“圣上郁怒晕厥,并无大碍!”
姜时戎单臂托起司马屹,身躯微微一震,拳意精神滚荡,将奔来群臣全部震退至数十米外,语气严厉:“今日圣上晕厥之事,决不能外泄一言一字,大周气运虽散,但未必没有重聚兴隆的可能,有我在一日,大周绝不会亡,尔等无事,就速速退去吧!”
他话音落下,托着景皇转身向皇宫深处而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层层宫殿楼宇之间。
一众群臣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言,只能忧心忡忡的叹气离开。
不过武侯言之有理,只要他在一日,大周就还有喘息还生的机会。
文庙大先生李长庚望着地上滚落的老臣尸骸,怔了一会,却是急忙转身,快步奔走而去。
“大先生缓步吧,圣上不撤回旨意,任何努力都是无用!”
看着李长庚焦急匆忙的背影,有大臣苦笑,好意劝阻。
也有人眸光微闪,望着李长庚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大先生应是往钦天监去了!”
“钦天监?地听天视大阵!”
“是了,大周还有此阵,能监测九州一切变化,万里之地也能瞬息落入眼中!”
“我们也去,获取那里还有一些转变的可能与契机!”
很多大臣顿时醒悟过来,也连忙循着李长庚离去的方向奔跑。
……
“九州气机骤变,大周气运已消!”
钦天监秘境,黑石大殿。
澹台芷兰站在一块长宽各十二丈的紫青陨石前,眸光空洞茫然,神念早已通过地听天视大阵的阵心石,通往九天之上,俯瞰九州大地。
陨石上分布着很多密密麻麻的光点,忽明忽暗,似乎与殿内周围凝聚的星辰遥相呼应。
一万三千六百个光点汇聚在陨石表面,中心处形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