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自己肉壳被毁,只能先诱你进入道场,再想办法逃脱,然后占用道场秘境里的那具古人肉壳东山再起,但你这小辈倒也诚实,竟然告诉了我你的真名,却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你放心,你的阴神神念我也不会浪费,全都可以掠夺来弥补我阴神损伤!”
山腰雾团前,螟阎老人兴奋大叫,颤颤巍巍的阴神飞跳了起来,凝成一团,向着姜离额头狠狠撞来。
一具年轻强大的肉壳,可比充满死气的古人肉壳新鲜多了。
而且继承了此人的身份,还能顺其自然的掌控他的全部势力部族。
足以弥补北狱宗被灭的损失了。
甚至那几个孽徒,也可以被他随意驱使,而后寻了机会全部镇压,狠狠折磨,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念至此,螟阎老人的心情都迫切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的阴神即将撞入姜离额心之时,一直闭目的姜离却毫无征兆的睁开了双眼。
冷冽的目光径直扫来。
“什么,你没有被我的渊神咒控制,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告诉了我你的真名!”
螟阎老人无比惊骇,连忙调转阴神欲逃。
“老东西,你真当我毫无所察么!”
姜离冷笑一声,屈指一弹,一道蕴含太阳真炎的真气飞出,化为一柄赤焰长剑,凌空一斩,将螟阎老人的阴神直接劈成两半。
“小贼你卑鄙,啊呀!”
螟阎老人发出两声凄厉惨叫,本就颤颤巍巍、随时都要崩散的阴神,变得更加虚弱,不知被赤焰长剑焚去了多少。
两团残魂飞出数百米,唰的一下重新聚合,而后一头撞入到白雾之中,消失不见。
姜离看的分明,螟阎老人的阴神中又有几枚神念破开,飘出了几枚避冥珠。
“老东西,就知道你不会老实的!”
姜离冷笑一声,握着手中的那枚避冥珠,脚步一纵,紧追螟阎老人而去。
他早在螟阎老人主动开口攀谈之时,就已经料到此人绝对谋画着什么诡计。
一个中古时代的大宗掌教,岂会如此轻易认命?又怎么会如此好心,对他谆谆叮嘱。
若说他没有几样底蕴手段保命,姜离打死都不会信。
而面前这白色雾团,也绝非螟阎老人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他的渊神咒的确有些厉害,若非我有九息服气以及天罡书页,还真可能被他控制!”
姜离走入白雾,手中的避冥珠气自行运行,扩散出的波动笼罩周身数步之内。
重若精金的的白雾就像是厚冰遇到真炎一般,顷刻化开,向后退去。
而且在避冥珠的庇护下,姜离透过气运转形成的薄膜往外望去,视线可以透过白雾,前方十数米之地景象都清晰可见。
螟阎老人的阴神在视线可见的尽头一闪,而后消失。
姜离脚步加快追了上去。
山腰间的白色雾团,看上去只是不算大的一团,但进入其中却发现里面另有玄机。
姜离一路掠行数百里,也未能穿过整片白雾。
“轰”
他正行走间,忽然听得前方传来一阵震响,又复行十几步,就见到一座高高的青石牌坊出现在面前。
两根粗大的柱上雕刻着很多的海兽纹络,有一种古老沧桑的岁月痕迹。
牌坊中央的通行处,一道微弱的光幕正在缓缓闭合,从遗留的气息来看,螟阎老人刚刚离开不久。
牌坊外,还有一道浑身鲜血淋淋的矮小身影,正拄着一支短枪,艰难的向着光幕中一步步挪去。
“玄灵道祖,他果然在这里!”
姜离认出了此人的身份,脚步不停,自玄灵道祖身旁一闪而过,随即穿过牌坊光幕的空隙。
呼的一下,周围的白雾瞬息间退去,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群落出现在了姜离面前,看样子似乎是一座类似坊市的镇子。
阴阳血脉瞬息运转,方圆数十里内景象倒映在脑海之中。
七条主路将坊市分割成了八个部分,道路尽头都通往坊市的最中心处。
螟阎老人的阴神如孤魂一般飘飘荡荡,正向着坊市中心走去。
依稀可见,还有几道身影盘坐在那里,不过大部分都已经变成枯骨,还有打斗拼杀的痕迹。
靠近坊市中心的一些建筑,都曾被波及,损毁严重。
“轰”
背后又有传来震响,却是牌坊的光幕彻底闭合,将坊市与白雾彻底隔开。
“终于进来了,差一点就要死在那该死的雾气里!”
玄灵道祖扑倒在坊市入口的石板路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被白雾回荡的力量折磨的很惨。
一股奇异的力量覆盖在他身上,此刻也到了极限,啪的一声,他腰间的一枚古玉顷刻破碎,散落在地。
玄灵道祖不知从哪里抓了一把异香飘散的丹丸,全部塞在口中,而后盘膝催动体内气血,调息养伤。
“这家伙身上的保命手段真是不少!”
姜离没有急着去追螟阎老人,此人城府极深,定然还知晓很多隐秘,折磨逼供绝不可能让这种层次的屈服,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