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周皇宫前,立时有守护在外的侍卫将领行礼。
由于皇宫前段并非西域众神的搜寻目标,皇宫南门及附近的城墙保存完整,并未有任何损伤。
为大周皇族遮掩了些许耻辱,维护住了不容细想的体面。
但整座皇宫后半部分,却几乎都被撞击成了一片废墟。
日月神庙众神降临的过于突兀,加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万神殿的神灵吸引,负责掌管盛京城的钦天监正,根本来不及催动守护皇城的底蕴法阵。
姜时戎通过南门进入皇宫,当来到金桥附近时,就见到钦天监正李北棠跪在大周皇主司马屹面前,低头不语,面色凝重。
“李北棠你起来吧,西域两大教廷联手,这是千年未有之事,钦天监疏于防范,虽有罪责却尚不至于让你引咎辞官!”
司马屹面朝北方、负手而立,高大的背影宛若山岳,平淡出声、古井不波,似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圣上,钦天监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为圣上监视九州一切气运气象,更掌管监国之剑与皇都法阵,职责重大。
“监内汇聚大周为杰出的道法高手,不仅没能提前监察西域两大教廷神灵异动,甚至教廷武脉、道法高手进入大周,也没有丝毫觉察,此皆臣决策失误,罪不可恕!”
李北棠低着头,恭声道:“圣上宽仁饶微臣不死,但臣深知罪责深重,已无颜面再为圣上掌管钦天监了,恳请圣上撤去微臣监正之职,微臣会立时离京,不追回瀚州鼎器,诛杀所有两教神灵,臣誓不归京!”
“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便勉强,但你若离开,朕的钦天监又该交由何人执掌?”
景皇司马屹默然站立,隔了许久,方才开口问道。
“钦天监五官灵台澹台芷兰虽然年纪尚轻,但道法造诣与洞察卜算之术,皆不逊于微臣,天赋至高,臣更是望尘莫及,若她执掌钦天监,断不会出现今日之事!”李北棠说道。
“既是北棠推荐的人,自然是可靠的!”
司马屹点了点头:“朕便依你所言,擢升澹台芷兰为下一任钦天监正,命她立时上任!”
“微臣多谢圣上体谅,北棠告退了!”
李北棠俯首磕头,额头重重撞在地面,鲜血流淌却不自知,抚平衣袍起身,转身走向宫外,身影渐渐消失。
“时戎,你受伤了?”
待李北棠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皇宫,一直背对两人而立的大周皇主方才转身。
只是数个时辰不见,司马屹的面容竟然苍老了不少,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此刻也沾染了些许霜白。
“圣上保重,大周今日之耻,臣誓为大周夺回,百倍千倍还于两大教廷、西域诸国!”姜时戎见状一惊。
“你不必担心,不过是皇宫被毁,瀚州鼎器失窃罢了,区区挫折岂能动摇我的心志!”
司马屹冷冷一笑,旋即关切道:“你与那人在城外的一战,我也有所感应,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你在他手中吃亏!”
“圣上放心,此人并不足为惧,只是臣一时疏忽大意,过于轻敌,令他钻了空子罢了!”
姜时戎平声道:“甚至,臣还要感谢他让臣早早发现熔炉神拳的缺陷与不足,下次若是再遇到此人,臣有十成把握将他击杀!”
“不过此人身份成谜,臣也推断不出,很有可能是那些隐藏世间的古之遗族,而今乱世将至,各方势力早已蠢蠢欲动,我大周也应早做准备才是!”
“大道无情、岁月如梭,时代备有新人出,那些施展种种手段与算计的古之遗族,早就是一个时代的弃子,纵然心有不甘,存活到了现在,也只能是我们的垫脚石!”
司马屹洪声道:“我们都想建立一个亘古未有的万年帝朝,一统九州四域,止戈一切纷争,将帝权重立人间,主掌轮回,一切鬼仙、人仙皆要臣服,以帝权法度约束一切,纵然什么天外邪魔、域外天人,也要统统镇压!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应该对这些古之遗族早做防备,今日两大教廷突然联手,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隐秘,若是与那些古之遗族有关,或许会有大事发生,这件事朕只信任你!”
“圣上放心,臣一定会查明一切!”
姜时戎领命,顿了顿道:“不过臣今日一战,动用尚不完整的熔炉神拳,已经伤了心脉,又被那人以亘古流金角刺穿心脏,心头血大失,需要一些时间修养!”
“此事不急,我已经派人先入西域打探消息,或能寻得一些蛛丝马迹,你且安心养伤,一切以身体为重,大周缺了谁都可以,却唯独不能没有你镇武侯姜时戎!”景皇司马屹郑重道。
“臣铭记圣上关切,一旦臣体魄痊愈,就会立时奔赴西域,重创两大教廷,扬我大周国威!”姜时戎沉声道。
“而今皇宫被毁,安莽王的册封仪式,只怕要搁置很长一段时间了!”
景皇司马屹忽的想起一事,道:“时戎,你觉得朕应不应该放姜离回北方?”
“臣认为这是切断姜离与安莽城联系的最好时机,这个孽子自幼性情乖张,常常会做出违反常理、出乎预料之事,虽然现在对大周忠心,但心中想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