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宴转身回了听音阁内。
宇文春看着那两个人头,吓得惊慌失措。
他拉着钱公公的手,“走,走,快些走啊!”
他怒吼一声,钱公公连忙把他抱到了车驾里。
一行人灰溜溜的直奔皇宫,好似再慢一秒,宇文宴的尖刀就会砍在他们的脑袋上一样。
宇文春甚是纳闷,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城门的守卫没有一个人看到?根本就没有人进宫回禀?
太子闹了这一出洋相,梁帝也已经知道宇文宴在听音阁露了面。
他看向一旁瞌睡的叶轻悠,眼睛闭着,手中还在扒拉着算盘。
可她如此漫不经心,却还真的算不错。而且还挑出了户部账目的两处漏洞。
梁帝召了户部侍郎来核对,户部侍郎振振有词,却被叶轻悠几句话给驳回去。
“老四都回来了,也没说进宫看看你,你们俩这才成亲多长时间?不至于这就腻了吧。”梁帝突然开口。
叶轻悠则睁开了眼睛,“臣妾在陛下身边,他有什么担心的?”
“就不怕朕杀了你?”梁帝冷呵。
叶轻悠笑眯眯,“陛下怎会舍得杀臣妾,臣妾可是帮您省了六百多两银子呢。”
“您可别小瞧这六百四十二两三钱,这足够三十户的平民过一年,也能买三十亩的京良地,能买一百四十亩的京荒地。如若换到滕州,这六百多两可以买一套二进的院落,也能买一座荒山。娶个书香门第的小女儿绰绰有余。”
她两片嘴皮子一搭,倒是把各地的物价比都给说出来。
梁帝微微惊诧,没想到她还真懂得不少。
“难怪老四千方百计要娶你,真是把银子都算到了骨头里。”
叶轻悠也没觉得陛下在挖苦,“账目也算得差不多,能不能容臣妾回家睡一觉?在您这里呆了两天了,衣裳都馊了。”
宇文宴既然已经出现,她也没必要在宫里当人质了。
梁帝看她苦瓜似的小脸,按说的确应该放人。
可他却别出心裁,“馊了就去太后的宫里洗一洗,换一身衣裳。朕倒要看看,他何时来接你。”
叶轻悠张了大嘴,这当老公公的怎么还有这等恶趣味?
她顿时垂头丧气,继续半眯着眼睛扒拉算盘。
梁帝却伸了伸懒腰,准备去歇。
临走时还吩咐李公公,“让御膳房给她做一顿夜宵,这张嘴也幸好不在宫里,否则得被朕给吃穷了!”
叶轻悠从早到晚能一直吃,零嘴不停。
好在是真的帮他做了事,不然梁帝早就把她赶走了。
叶轻悠笑眯眯的谢恩送梁帝离去。她则偷偷地给李公公递话,“红烧黄鳝和莲子糕,还有那个酸梅汤我也想喝。”
李公公笑着吩咐小徒弟陪着叶轻悠。
他是要去侍奉梁帝的。
叶轻悠坐了御书房内等着吃,也想到了宇文宴。
他居然回来了,回来就好。
也不知他是否找到了准婆婆?还有永夜怎么样了?
她一肚子疑问,但在这里却得不到答案。
梁帝今日去了贤妃宫中,他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个觉。
贤妃虽然也满肚子好奇,但见梁帝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也根本就不敢多问。
就这样睡到了半夜。
宫外一阵急报传进来。
李公公得了消息,吓得心都险些跳出来。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也直接去把梁帝给叫醒,“陛下,四殿下把陈郡王给杀了。”
“!!!”梁帝一个猛子就从床上坐起来!
“他疯了?”就算证据确凿,好歹也是一介郡王。就这么被他一刀给砍了?
李公公跪了地上,哆嗦着伺候梁帝穿鞋。
梁帝气势汹汹,直奔御书房,“去把他给朕喊来,去!”
李公公也不敢耽搁,立即亲自出宫去喊人了。
梁帝到了御书房,瞬时灯火通明。
叶轻悠也刚刚吃饱了躺下,还没等做个美梦就被灯火通明给照醒。
“怎么了?”她问了身边守护的斌公公。
斌公公是李公公的小徒弟。
“陛下得了急报需要处理,具体是什么事,奴才也不敢去问。”
叶轻悠琢磨了下,她要不要起身去伺候?
可仔细一想,万一与自己无关,她岂不是落了个窃听朝事的罪名?
她索性翻了个身,让斌公公帮忙把窗户都用布帘遮挡上,继续蒙头大睡。
宇文宴进宫,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此时天色都已经有了清冷的亮。
他刚一进门,梁帝就气得把茶碗撇了过去。
“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即便你是朕的皇子,朕也不能轻易饶了你!”
宇文宴目光扫了一圈,却没看到叶轻悠。
他直接拿出了一份供词,“父皇自己看吧。”
梁帝撇了他两眼,才缓缓地打开了供词页。
可这供词一看,他顿时气得手发抖。
他不停的快速翻着,后续还有听音阁查出的证据。
“儿臣如若不砍了他,便是陈家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