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太后一脸不可置信,“你别以为胡言乱语就能在这里混淆视听,哀家让你认罪,你踏踏实实认便是!”
叶轻悠早就厌恶太后的自以为是,“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认?何况不是四殿下与我提起,我一个只懂得做点儿小买卖的伯府庶女,怕是燕国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哪敢提什么奸细?想混淆视听都没那个眼界,您何必自欺欺人?”
太后一时慌乱,看着她翕动嘴唇,不知能够说什么。
她本想让叶轻悠认下杀害老郡王妃的过错,然后再一并处置。
可眼下,叶轻悠还提到了她的弟弟,她反而不敢再行逼迫。
叶轻悠看向太后,直接把话全挑明,“若我猜的没错,就是老郡王妃拿燕贵妃的事情威胁您,所以您才对她下杀手,还想嫁祸给我,灭我叶家满门。可您以为杀掉几个知晓此事的人就可以了?”
“您真的大错特错了!”
“因为此事根本瞒不住,不止我一个人知道燕贵妃是燕国的长公主殿下,很快满京城的人都会知道。”
太后:“!!!”
她狠厉的眼神充满迷惑不解,更是不愿相信,“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她没想到叶轻悠轻而易举就能说出这个事实,甚至连她都不知道!
这是大梁多年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秘,叶轻悠怎可能如此清楚?
“为何不能?我不仅知道此事,还知道她正在争夺燕国的帝位。而且陈郡王和您的弟弟,或许都是她对手安插在大梁中的棋子之一。”
叶轻悠两片嘴皮子一碰,也不管太后是否想听,直接把话全说了。
“其实您的那位弟弟根本不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老国舅,只是您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就好似您以为能控制得了他,可他却是另外一番面目,只是拿您这位姐姐做了挡箭牌而已。”
“放肆!”
太后惊声怒吼。
她绝对不能容忍叶轻悠站在面前狂妄对话!
“你以为你是谁?口出狂言,胆敢直指长辈和哀家?哀家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您不让我说,我可以不说,但我不说,不代表这件事就不发生了。”叶轻悠早已没了耐心,更受不了太后井底之蛙。
太后彻彻底底的瘫软。
她指着叶轻悠的手不停颤抖,恨不能去把她的嘴撕碎!
可眼下这寝殿内,除了已经身死的老郡王妃之外,没有其他人。
叶轻悠凑到太后身边,“您晚了,想把罪名嫁祸给我,也错过了时间。”
若她刚刚进来,太后直接喊外面的宫女拿下她,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但叶轻悠几句真相之词已经压得太后乱了节奏,眼下再想拿捏叶轻悠,她已经没了刚刚的定力。
“你是宴儿的王妃,哀家可以不动你,但你也别觉得知道这些事情就能威胁到哀家,哀家想弄死几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太后平复了内心的躁,语气冷冰冰。
叶轻悠想到了刚刚的宫女,“您想要叶轻瑶母女的命?”
太后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猜出来,“她的确不应该活下去。”
“您也已经晚了……”叶轻悠又是一盆冷水泼下,“她此时应该已经生下了孩子,被殿下接走,因为她是指正陈郡王的唯一证人。”
太后:“??他到底想干什么?”她此时已经不知宇文宴到底想要闹哪样!
叶轻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我只知道他无论做什么,我都会陪着,这就已经足够了。”
太后一时无语。
她无法从叶轻悠的面容上看出虚伪。可她就这么陪着宇文宴疯狂?根本不留退路么?
叶轻悠怎会留什么退路?
从她决定与尹文钊退婚的那一刻开始,她的一切都从无退路!
好比眼下就在与这位太后搏定力,看看最后是谁先输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终是方姑姑忍耐不住,从外面静悄悄地走进来。
她看到地上倒着的陈郡王妃,只意外的挑了一下眉毛,“四殿下来接王妃了……”
听到“宇文宴”的名字,太后凝视了方姑姑许久,终于哀叹一声,倒在榻上,闭上眼睛。
叶轻悠明白,太后终于让步了。
她直接上前与方姑姑道,“老郡王妃挟持太后与我,想要威胁四殿下放过陈郡王。”
叶轻悠改了一个说法,把自己也定成了受害者。
她拿出了太后捅死老郡王妃的匕首,那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
“我害怕她伤害太后,所以用了凶器。”
叶轻悠十分细致的把“故事”讲清楚,也是为了稍后讲给外人听。
太后一直没有声响,显然也是认可了叶轻悠的话。
叶轻悠与方姑姑对视一眼,便召唤了外面的太监进来抬尸首。
宇文宴也匆匆进来,看到这一幕便立即派陈驰去通禀梁帝。
眨眼之间,宝坤宫中又聚拢了不知多少人。
梁帝眼前这等场景,自然问得格外详细。
太后见了儿子,自然是泪流满面。她的确被叶轻悠的话给惊到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