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孙大学士?”叶轻悠脸色阴沉。
春棠一时怔住,“这奴婢还真的没问。”她脑子不够机敏,对这些府邸并不熟悉。
叶轻悠却顿时有一些气恼,“去把刘婆子叫来,还有孙姨娘,也一并叫过来说话。”
春棠没想到小娘子突然变脸,突然意识到事情或许很严重。
她二话不说,马上就去找人。
刘婆子来了一听问起“保媒”的事,便毫无隐藏,一股脑的全说了。
“就是那个孙大学士,他夫人的娘家是御史府。要给老爷说亲的妹妹是庶出,因为老太太要她身边侍奉,就一直都没出嫁。如今已经三十了,留了家里做姑奶奶了。”
叶轻悠冷笑一声,“听起来还是个不错的人儿呢。”
“可不,据说模样也不错,所以老爷才有点儿……”刘婆子感受到叶轻悠冰冷的态度,顿时哑声的不再说下去了。
叶轻悠冷哼一声,“看来你也挺乐意?是不是着急着去喊侧夫人了?”
“没,没有,小娘子您臊奴婢,奴婢着膝盖再软,也知道该跪哪一边啊!”刘婆子是个看门的,最是能言善道。
可她不能明白,为何小娘子听说是“孙大学士”就立即变了脸?仔细想想,这叶家和学士府好像也没有什么纠葛啊?!
不仅刘婆子纳闷,春棠在一旁也纳闷,“娘子是不希望老爷娶侧室?”
“你是不是忘记了岳凌峰,他的父亲岳宪岳知府,就是被这位孙大学士收入门下的。”叶轻悠可没忘了这一层关系。
春棠瞬时一僵,脑子好似被雷劈中。
那岳家都已经离开京城许久,她早就把这家人都给忘了!
刘婆子满眼冒星星,好似明白了一些,却又不懂?
她弓着身子,看向春棠,“春棠姑娘,那岳凌峰是谁啊?”她一个守门的,还真不知道这其中的微妙。
春棠见叶轻悠也没阻拦,便提起了岳氏,“……当初偏要娶咱小娘子的那个人。”
“!!!”
“那个不能人道的?!”
刘婆子瞬间反应过来,“不行,这绝对不行,这文人的心思也忒歹毒了,这不明摆着来报复的么!”
“连刘妈妈都能想明白,可见父亲有多糊涂?”叶轻悠正骂着叶明远,孙姨娘也从外进门,正好听见了这一句。
“小娘子也知道老爷要娶侧室的事?”她脚步都快了几分,“听说这门亲事,大姑奶奶都知道,而且还同意了呢!”
“???”叶轻悠还真不知道这一层,合着还有叶轻瑶的算计了!
看来陈郡王还是打她不够狠,居然还有心思挖叶家。
“你与其他几位姨娘就没去找父亲说一说?闹一闹?”叶轻悠只看眼前这几人不争气,当初和岳氏斗得你死我活的尽头哪去了?
孙姨娘讪讪地坐了一旁小杌子上,“婢妾哪敢?婢妾和另外几位都没给老爷剩下一儿半女,但凡说重了一两句,也是说打发就打发了。”
这世道母凭子贵。
岳氏在家掌舵时,可把那几个姨娘盯了死死的。
叶轻悠揉了揉眉头,也知道孙姨娘说得是实话。
“你们尽管去闹,但凡父亲不高兴,都由我来撑着。”叶轻悠给孙姨娘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事儿是父亲的事,她做女儿的不好插手。
可孙姨娘这几人虽然没什么身份,好歹是父亲的姨娘,无论她们怎么闹,说白了都是叶明远的房中事。
外人再怎么笑话,也会说他喜新厌旧,屋宅不宁,扯不到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顺,算不得什么大错了。
孙姨娘眼前一亮,“小娘子您、您这是让我们?”
“我说到做到。”叶轻悠直接给了许诺,“就算是真的闹翻了脸,被父亲赶出叶家,寻香坊中也缺会手艺的人,你们去那里,手艺好的靠手艺吃饭,手艺差一点儿的就帮我管管杂事,反正饿不死你们。”
她直接给出了底牌,孙姨娘“嗖”的一下子就站起来。
“噗通”一声,她直接跪了地上,“感恩小娘子,婢妾闹都不想闹,真是立即想去寻香坊中做事了!”
她这话说着,也嘤嘤而泣。好似这些年的委屈都要直接哭出来,而且还越哭越凶了。
叶轻悠瞬时一僵,她是希望有人在叶家帮忙,可不是收留苦闷怨妇。
孙姨娘哭了半天,也知道这话是一时气话,“婢妾知道了,婢妾这就去找那几个姐妹说。”
“你也可以放心,你和几位姨娘的卖身契,我会尽快拿到手里,而且就算拿不到手,我求洛宁王出手,你们几个也是自由的。”叶轻悠看出孙姨娘犹犹豫豫,其实也有担心。
耳听叶轻悠都搬出洛宁王,孙姨娘二话不说,一溜儿小跑就去了。
刘婆子有些眼馋,她也很想帮叶轻悠做点儿事来表忠心。
这位可是要嫁给洛宁王的小姑奶奶,如若能得了这位抬举,她在叶家也不至于只是守门了。
“我的人不好去盯着,妈妈这段日子就帮我当个眼线,盯着主院的事可好?”叶轻悠身边的春棠和夏樱、秋荷都是忙碌铺子的,不会管府中杂事。
另外的人都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