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哥儿这段时间内,堪称是整个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少年人。
甚至,好些豪门大族看中了槐哥儿的潜力,愿意以庶女来联姻。
李春花是看这个姑娘也好,看那个姑娘也好,觉得配自家儿子那是绰绰有余。
可是槐哥儿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一说给他相看媳妇,那脸就写满了不乐意。
李春花开始发愁,拉着卫婆子诉苦:“娘,你说槐哥儿这事可怎么办啊?咱们乡下,十二三岁就开始相看,男娃儿十五六就成家。槐哥儿这都二十了,还没说人家……要说从前,你们都劝我,说槐哥儿这肯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眼下他这事业也有了,我这一说相看人家他跑的比猴子还快,这可咋办?”
卫婆子哼笑一声:“你这当娘的没看出来?”
“看出来啥?”
卫婆子似笑非笑,瞥李春花一眼:“你儿子这明显是心里有姑娘了啊。”
李春花先是一怔,继而又有些欢喜:“心里有人了?……哎呦这孩子,有人就有人了啊,怎么不带回家看看啊?”
说着李春花脸色微微一变,“别是姑娘身份有点问题,带不回来吧?”
李春花脑子里闪过几个不太好的念头,脸色都有点发白难看了。
别是那、那什么地方的女子吧……
不然,李春花是真想不出来,为什么槐哥儿不敢把姑娘带回家,还一副老躲避话题想跑路的样子?
……李春花是真没往儿子的心上人,这会儿还不认识儿子这方面上想……
李春花愁的唉声叹气的。
卫婆子有些无语:“……你这当娘的,也不想想,槐哥儿是那等人吗?”
李春花缩了缩脖子。
儿子自然不是那等人,但万一,她是说万一,儿子不小心掉坑里什么的呢……
李春花脸上写满了纠结。
卫婆子摇了摇头:“算了,你回头再跟槐哥儿好好聊聊。”
李春花只能愁眉苦脸的应了一声。
她倒也想跟槐哥儿好好聊聊,可她这会儿根本抓不到槐哥儿的人影啊!
正当李春花愁眉苦脸想要抓槐哥儿的时候,槐哥儿正在街上帮一位老妇人扶起她被旁人骑马跑过时撞翻的箩筐。
老妇人佝偻着背,咳嗽着同一身常服的槐哥儿道谢:“好孩子,咳咳咳,谢谢你。”
槐哥儿沉着脸,朝老妇人摇了摇头:“举手之劳罢了。”
——他方才若非是忙着来扶这位老奶奶,定要把那孙子从马上拽下来!
这里可是闹市,骑着马就这么横冲直撞的,这次虽只是撞翻了一位老妇人的箩筐,但下次要是撞翻了人怎么办!
槐哥儿心里骂着那骑马不看路的孙子,又跟那老妇人确认了没伤到,这才大步离开。
却不曾想,到了下午的时候,槐哥儿刚从上峰家拿了从前的行军案牍出来,先是在街上正好碰见了带着丫鬟出来买点心的杏杏——
跟妹妹话还没说两句呢,槐哥儿就见着上午那跑马撞翻箩筐的小子又骑马在街上浪了!
所到之处行人无不尖叫躲闪,那马上的人哈哈笑着,显然很享受这。
槐哥儿额上青筋都突出来了,三步并做两步,从斜刺里冲了出去,使出轻身功夫,迅疾如电的直接翻身上了那马,坐在了那骑马横冲直撞的人身后。
那人悚然一惊,还没待他反应过来,槐哥儿已经勒着马缰,强行将这马给勒停!
马儿高高的扬起前蹄,嘶鸣一声,还是驯服的停了下来,垂着马头,打了个响鼻,在原地刨着蹄子。
周遭的行人目睹了这一幕的,都热烈的叫好鼓起掌来!
“好!”
杏杏也睁着圆溜溜的杏眼儿,激动的鼓掌:“大哥哥好厉害啊!”
槐哥儿翻身下马,摸了摸马头。
马上原先那人这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不是,你谁啊!竟然敢动小爷的马?!”
槐哥儿打量着马上那人,突然冷哼一声,直接将那人扯下马来!
那人猝不及防遭了这么一重,根本没防住,狼狈的从马上滚落。
“不是,你这人有病吧?!”
那人站稳后,大骂!
槐哥儿上下打量着那人,还没等说话,杏杏已经维护起槐哥儿了,大声道:“你方才横冲直撞的,撞倒了好些东西了。我大哥哥要是不阻止你,你再撞伤人怎么办?”
那人嗤笑一声,很是不屑道:“撞倒就撞倒,小爷又不是没钱赔!”
杏杏皱起了秀气的小眉头。
话不是这么说的呀!
槐哥儿这会儿也突然冷笑一声:“……你是安远侯家的人吧?”
他就说看着这人面熟,想起来先前他们在城外练兵的时候,见过安远侯那一家子排场极大的出游,光是仆从丫鬟就有好几十人。
那人更是嚣张:“既然知道我是哪家的,还不赶紧给小爷磕头道歉——”
槐哥儿上前直接一脚踹到那人腿窝,那人“哎呦”一声,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越发愤怒:“你!”
“你什么你!”槐哥儿冷声道,“你说你赔,上午时我便见你骑马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