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笙当然知道。

但是她心里也很复杂。

如果接受了他的好意，她跟他就越来越扯不清了。

可那是父亲的遗物，她不得不拿回来。

思绪间，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她们的面前。

铮亮的车身倒映出周九笙完美的身姿。

付蓉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她，小声的道：“喏，说曹操，曹操到。”

后车窗落下，露出凌霁棱角分明的侧脸。

“上车！”

没有多余的废话，语气不容置喙。

周九笙把付蓉往前推了推。

她用力往后，挤出一个微笑看着她，“很明显不是叫我上车。

她的小表舅也不会希望自己去当一个大灯泡。

付蓉低着头识趣的对着车内的凌霁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小表舅，我先走啦！”

他淡淡的道：“嗯，注意安全。”

付蓉脚底抹油，冲着周九笙眨了眨眼睛，就一溜烟的跑了。

周九笙脚底像是生了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僵持了一会儿，她才说：“凌先生，这里离我住的酒店不远，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凌霁没有说完，车窗也没有升起。

不知是不是寒意跑进车厢里的缘故，他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显得更冷了，棱角也更加立体了。

周九笙不上车，他就一直停着。

陆续有人从会所里走出来，纷纷侧目望向这边。

周九笙终究还是没敢再去挑战他的耐心，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她只占了一块很小的地儿，和凌霁保持着一段很远的距离。

凌霁突然轻笑了一声，沙哑磁性的声音，寂静的车厢里尤为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周小姐，你还真是可爱。”

他戏谑的道：“周小姐，虽然我很闷骚，但是我也不至于会在车里把你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