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身姿窈窕娇俏,虽然早已为人母,却依旧不减娇颜风华。 将一盘洗净的葡萄放在书案上,见房俊正优哉游哉的一边吃茶、一边看书,奇道:“明日便是父皇下葬之日,又逢太子哥哥登基大典,朝野上下一片忙碌,郎君怎地如此悠闲?” 即便是她这样出嫁的公主,也一大早在宫里被礼部的官员教授了许多礼仪,又排练了一番,以免典礼之上失仪,却不想房俊这等东宫重臣反而无所事事一般…… 房俊放下书卷,上下打量一番面前娇俏的妻子,只觉秀美绝伦、赏心悦目,笑道:“军方有英公、卫公坐镇,更有卢国公、江夏郡王等一干名将辅佐,万无一失。朝廷那边则有岑文本、刘洎等人操持忙碌,如今为夫我无兵无权、闲人一个,何必去凑那个热闹?权柄太盛,未必是好事,所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凡事都要留一线余地,便是这个道理。” 说着,犹如待哺的雏雀般张开嘴:“啊……” 几个侍女苦忍着笑,低下头肩膀耸动,唯恐笑出声。 高阳公主伸出一根春葱一般的玉指轻轻点了点房俊的额头,嗔笑着道:“你还要不要脸?” 话是这么说,却还是伸手拈起一粒葡萄,送入房俊口中,却冷不防被他一口连带着葡萄一起含住,还吸吮了一下…… “哎呀,你好恶心!” 高阳公主又惊又怒,嗔怪的轻轻打了房俊肩膀一下,旋即媚眼如丝、笑靥如花,女儿家又岂能不喜欢这样的闺中秘趣呢?尤其是大丈夫操持权柄、杀伐决断,回到家中却还能这般柔情蜜意,当真是万中无一,心中自然吃了蜜一样甜。 房俊嚼着葡萄,随意问道:“媚娘呢?” 高阳公主在他一侧落座,答道:“今日顺娘来府中拜访,许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正在媚娘房中说话呢。” 房俊吐出葡萄皮,想了想,道:“或许是当真有什么难处?贺兰家那帮子混账东西每一个有出息的,此前关陇叛乱之时死了不少人,爵位被褫夺、家产也罚没不少,大概又打起了顺娘的主意,我过去看看,总不能被欺负了。” 说着,起身背着手一摇三晃的出门。 “呸!不要脸的!” 高阳公主脸颊绯红,忍不住啐了一口。 她岂能不知这厮打着什么主意?方才提及顺娘在媚娘屋中,这厮眼睛都放光了……也不知是不是天下男人都是这般混账,越是禁忌的事情,便越是趋之若鹜,做起来越是过瘾。 这姐姐妹妹的,想想就混账透顶,偏偏媚娘那般胸怀锦绣的一个女中豪杰,在这等事上却始终惯着那人。 女人最是不可理喻,若是不入眼,任他千好万好,也只是看着碍眼,寻常的事情也不能答应。 可若是看入了眼,恨不能一颗心都掏出来给他,再是无理混账的事情也听之任之。 媚娘如此,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