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费军饷? 没关系,我有钱…… 所以我任性! 看着一脸嘚瑟的房俊,李泰差点给气疯了! 他今天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去描绘,失落、绝望、憋闷、愤怒……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这短短的半天纷至沓来,令他恨不得手持一根长戟将天捅个窟窿,又或者嚎啕大哭一番…… 李泰从不觉得自己轻浮易碎,可是今天,却觉得自己似乎每时每刻都濒临崩溃! 尤其是面对房俊的时候…… 这棒槌总能肆无忌惮的直接挑开他的伤口,然后血淋淋的撕开! 娘咧! 老子抱你儿子下井了还是怎地? 暴怒的李泰抓起桌上的酒杯就朝房俊到底投掷过去,旁边的李治急忙站起阻拦,伸手拽住李泰的胳膊,叫道“四哥,不要!” 却不料使得李泰手臂一歪,那酒杯便斜斜的飞出去,正巧飞上旁边正欲说话的李承乾额头。 啪! 酒杯崩碎,洁白细腻的碎片儿散落一地。 殷红的鲜血从李承乾额头涌出,顺着眼角脸颊滑下…… 厅中一片沉寂。 房俊嘴角一抽,看着血流如注的李承乾,不知说什么好。 你这运气,咋这么背呢? 李治已然大叫一声,扑上去捂住李承乾的额头,吼道“来人,叫御医,叫御医!” 李承乾面色如常,推了推李治,没推动,顺手摸了一把脸,手上尽是温热的鲜血,柔声道“何必如此惊慌?小伤口而已,莫要惊动太多人,不碍事,不碍事。” 李泰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房俊上前看看,见到伤口并不深,只是碰巧额头的皮肤太薄,被酒杯割破了一点,看上去挺吓人。 心里松了口气,却仍忍不住瞅着李泰揶揄道“魏王殿下不必害怕,不太子之伤不碍事的,暂无性命之忧……” 李泰眼角跳了跳,想要骂人…… 不碍事? 事儿大了! 李承乾可不仅仅是他的兄长,更是国之储君! 储君亦是君,万金之体,岂可轻易受伤?更遑论乃是被人用酒杯掷伤……这若是一个内侍或者宫女所为,处罚之法很简单,打死没商量。 最可恶的是房俊最后那句“暂无性命之忧”…… 那就是有可能危及性命咯! 弄伤了是一回事,毕竟李泰是亲王,是太子的兄弟,一时失手,有情可原;可危及性命了,那就完全是另一码事!甚是被御史言官们知道了,极有可能给李泰扣上一个“以图谋害储君”的罪名…… 那可真是要命了! 李泰两眼喷火,他现在就想一口将房俊给咬死,这厮怎地这么缺德呢? 李承乾自己自然知道受伤一事事关重大,极有可能引起某些心怀鬼胎之人推波助澜横生是非,便瞪了房俊一眼,无奈道“二郎休要故意气青雀,不过是一时失手,碰破了一点皮肉而已,万万不可胡言乱语,横生是非。” 李治也劝道“是啊,姐夫莫要胡说,万一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知道,会出大事的!” 房俊见到李承乾的伤口无碍,便好整以暇的坐着,斜眼睨着李泰,道“哎呀,微臣这人嘴巴不严,一生气就爱乱说话,谁知道哪天生气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说出去了呢?” 李泰怒视房俊,脸都白了…… 看着房俊这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恨得咬牙,却不敢造次。他倒是光棍的说一声“你爱咋咋地”,可房俊这个棒槌万一任性起来,当真见人便说而且添油加醋,事情就麻烦了! 他李泰可不是孑然一身,有王妃,有侧妃,有儿子……一旦自己被朝中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给盯上,搞不好下场将会机器凄惨…… 这会儿可不是置气的时候。 可然他去哀求房俊别到处乱说,又做不到,心里正气着呢,只好起身冲着李承乾一揖及地,满是歉然道“臣弟鲁莽,还得太子受伤,万死莫赎其罪矣……” 这倒也不是演戏,人家太子从一开始便温言宽慰,又一直给拉着房俊,结果自己发脾气却把太子给弄伤了,怎能不心存歉意? 李承乾连忙伸手将其拽起,宽慰道“你这又是何必?不过一点小伤而已,不当如此。话说当年孤这脚被健马踩断,又何曾埋怨过长孙冲?你且安心,二郎亦不过是故意气你罢了,断然不会出去乱说的。” 李泰心中一暖,若是太子想要收拾自己,只需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便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