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内,水波荡漾。
身后屏风外脚步声传来,令狐棠心里一紧,下意识直起身子,抬头便看见秦朗手中提着两个药瓶走进来,见她这副惊慌模样轻笑:
“有孤在,你就这么不放心?”
见到是秦朗,令狐棠没由来的长松口气,强忍着心虚看着他:
“那倒是没有,就是有些累了,怕伺候的殿下不满意。”
秦朗放下瓷瓶的动作一顿,回头看着她轻笑:
“我听着,像是雀儿欲求不满。”
令狐棠立刻闭嘴,心说果然没有危险的时候男人就是最大的危险。
她连日来都没休息好,腰酸腿疼,实在是不想再折腾了。
但不得不承认,有些男人当真很好哄,许是她刚才表现的还算满意,秦朗竟好脾气的绑好袖子从浴桶中捞出她的腿搭在浴桶边上。
哪怕有花瓣挡着身体,这个姿势令狐棠仍觉得羞耻。
她下意识要收回腿,却被他握住脚踝轻笑一声:
“看来雀儿不习惯孤这样对你,那……”
“雀儿怕殿下累了。”
令狐棠眨眨眼,从善如流,秦朗往掌心倒药酒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
“你确定?”
短短三个字,令狐棠心里一紧,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下意识想逃,双手扒着浴桶边缘想坐直身子,却被他一伸手挑衅般的抄起膝弯,倾身看她:
“短短几日,没想到雀儿这般想男人。”
浴桶里的水仿佛都被烧烫了,她烫嘴般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他嗤笑一声:
“出息。”
说着,指尖敲了敲她的膝盖,令狐棠没忍住低呼一声,却见他面具下的双眸中似有愁色:
“这么久了,还疼?”
清凉的药抚上膝盖,令狐棠眨眨眼,似乎没想到这头狼竟还能变回人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暗暗告诫自己下次说话过过脑子,不然遭罪的就是腰。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找补,就听秦朗平着声线道:
“你虽然伺候人的本事不怎么样,不过孤也不是苛责的人,下次给你送份避火图,好好学学。”
令狐棠:“……”
她忽然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秦朗见她这幅赌气的模样,轻笑着不经意般指尖滑过她小腿内侧。
没什么力道,甚至轻的若有似无,可酥麻的感觉却直冲天灵盖,令狐棠下意识要收退,这次秦朗却没阻拦,只是勾勾手掌示意她把另一条腿抬上来。
令狐棠内心挣扎片刻,照做。
不得不说,上过药膝盖的疼痛好了太多,她的心情也没由来的松弛了些。
“多谢殿下。”令狐棠别扭道。
“孤不喜欢这些虚的,你要是真想谢我回去好好磨练磨练。”
令狐棠一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揶揄道:“放眼京城,哪个有贼胆爬床的技巧不比你好?”
令狐棠瞪大眸子看向他,嗅到了瓜的味道。
秦朗倒并不避讳,唇角的笑意却泛着几分冷:
“人家可都是先去教坊司学了几分真功夫才敢来,不像你……”
令狐棠等了等,没等到他的后话,这才明白——
此刻无声胜有声!
他嫌她菜!
赌气归赌气,只是这次令狐棠没再做无用的挣扎,嗓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语焉不详的嘀咕道:
“殿下不满意,大可以去找那些女子。”
只要她的目的达成,不用给她面子,真的。
孰料秦朗闻言似是而非的轻笑一声,却不曾反驳,想起上次那个女人费尽心机的爬上了床,反倒是被他一脚踢出了东宫,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
沉寂多年的心,躁动的身体对那身段玲珑犹抱琵琶的身子不感兴趣,反倒是对她……
甚至不曾刻意打扮,只是那般跌跌撞撞的闯入他的房间,仍旧对她悸动。
秦朗抿着唇,心里不知道思量着什么,令狐棠却已经找准机会适时开了口,她眨眨眼看向他:
“殿下,那国师来此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
“国师?”
秦朗指尖动作一顿,四目相对之际在彼此眼中看到惊讶。
“你不知道?”
这次轮到令狐棠震惊了,总不能国师和秦萧是分两批来的?
西南最近出了什么大事,值得这两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子不远千里的赶过来。
秦朗垂下眼睫露出思索之色,这次却没有否认:
“现在知道了。”他想了想,继续帮令狐棠上着药,“你说的难道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对那人身份有疑,但是此人极其谨慎,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