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揣着事情,比如合欢到死都没交代究竟是谁安排她给自己下的毒手。
比如房间里那盆楚夫人赏赐的七里香,比如一开始将合欢送到自己身边的哥哥……
“我知道的哥哥,令狐小姐对我有恩,我本想能帮一时是一时。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不会再做什么的。”
他是商人,心里当然有杆秤,为了令狐棠不确定的将来搭上整个楚家商会,确实不值当。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倒不是他多担心楚家,不过是担心他和哥哥的处境而已。
何况倘若令狐棠当真出了事,当初答应她的事情……差不多也算是解决了。
毕竟令狐棠所说的十年,前提也是她有这十年才算。
不知为何,楚然觉得自己明明应该松一口气,可是一想到方才门外她的身影又觉得心脏仿佛被抓紧一般,让人无法喘息。
“哥哥,父亲回来之后估计我也难逃一劫,倒不如咱们做个交易。”
“你说说看。”
对他,楚仁从来都是令人咋舌的宽容,可以说是将‘长兄如父’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因此合欢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他也不想破坏如今和大哥来之不易的感情。
“下个月西南虎口县的商会竞标,我代大哥前去如何?”
说话间,楚仁握着茶盏的指尖一顿,抬头看他。
楚然心里清楚,这种重要的场合按理来说都是家里有话语权的代表人去参与,但想到令狐棠所说的一切,哪怕哥哥猜忌他想篡权,楚然也只能亲自去一趟。
正好借着这次的机会……
他不愿意承认,如果真的有令狐棠出事的那一天,他不能救她,也不太想做这个第一线的见证人。
“你的理由,说来听听。”
短暂的沉默过后,楚仁竟然没有生气,反倒是目光平静地抬头看他。
“如果爹知道将军府的事是我惹来的麻烦定然会惩罚于我,大哥早上让她离开的事情想必也瞒不住,倘若虎口县商会竞标成功,爹可能会算我将功折过,倘若当真失败前后并罚我想来也不过如此。”
看到令狐棠的一刻其实楚然就明白了,早上她离开哥哥定然在其中帮了大忙。
比如令狐棠手中每日必须提早蹲点才能抢到的楚记点心铺的点心,间接说明令狐棠一大早就去排了队,既撇开了楚园和令狐棠的关系,又恰好可以做令狐棠昨夜行踪的遮掩。
虽然……他也不知道令狐棠昨夜见他之前究竟去了何处。
思绪不由得飘远,楚仁闻言却不恼不怒,他笑着抬眸对上楚然的视线,话语中满是揶揄:
“说了这么多,真的不是担心令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