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委怎么你了?跟个小媳妇似的。” 团部,李云龙看着满脸委屈的张大彪,满脸惊讶。 倒是第一次见到张大彪这幅表情。 被他破口大骂三小时,骂的狗血淋头,也一声不吭,被鬼子优势兵力追剿两天两夜,依旧冷静沉着的找到脱身机会的张大彪,居然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团长。” 张大彪把帽子一脱,委屈巴巴: “新来的那个政委,让我在训练的时候不要打骂体罚战士,让我好声好气的和战士们说话,这让我训练工作怎么进行?” “要是好声好气的说话有用,我会骂人?!” “再说了,我那也不叫体罚!我就是让那些蠢货·····那些比较笨的战士们,反复练习端枪、挖战壕、跑步、跃进、匍匐前进项目而已。” 李云龙认同的点了点头。 部队规定,禁止打骂体罚战士。 但还是那个道理,规矩这种东西,本意虽然是好的,但很多其实是脱离实际的。 如果他有鬼子那么富裕,新兵能在训练营训练半年,有专门的训练场地,有专门的训练教官,执行这些规定完全没有问题。 但在独立团,入伍六个月的战士,都已经是老兵了,已经经历了好几次实战了。 甚至,有的战士,入伍才几天就不得不和鬼子交手。 而新兵,在战场上是伤亡最大的,部队几乎七成伤亡,都是新兵。 “你继续训练,继续按照你的方式训练。” 李云龙说道: “下次政委再说你,你就说是我批准的,让他来找我。” “在训练场受委屈,吃苦头,挨骂甚至挨打,也比在战场上死在鬼子枪下要好。” “是。” 张大彪立刻就不委屈了。 “不过我先给你说好了。” 李云龙提醒道: “训练场上,打骂体罚都可以,但其他地方坚决不行。” “这个您放心。”张大彪嘿嘿笑道:“我就是再蠢,也不可能欺负在一个战壕,一起扛枪、一起出生入死打鬼子的兄弟。” “去吧。” 李云龙挥了挥手。 ··· “一二一” “卧倒,快速匍匐前进,两翼散开···” “说你呢,你他娘的动作怎么那么慢?给鬼子当靶子?” “屁股翘那么高干嘛?你以为你屁股刀枪不入啊!还是鬼子看不见你屁股?!” “····” 清晨,赵刚看着远处热火朝天的训练场,看着张大彪对着正在接受训练的战士们破口大骂,甚至直接用脚踢,他并没有上前阻止,而仅仅是叹了一口气。 禁止打骂体罚战士的规定,是为了部队的团结,是为了保证部队战斗力。 经过他的观察,虽然张大彪在训练场上凶神恶煞,训练过程中经常骂战士,甚至以高强度训练项目体罚战士,动作慢的直接踢屁股,但这种训练方式效果确实不错,战士们进步很大。 而且训练结束后,张大彪和这些被他在训练场上打骂、体罚的士兵关系非常好,丝毫没有因为训练而产生隔阂。 如此一来,也就没有必要插手了。 毕竟禁止打骂战士的目的,是为了部队团结,虽然打骂体罚依旧不对,但目前独立团的情况,不插手,不干预,这是好的选择。 “选择来基层作战部队,果然没错。” 赵刚忍不住感慨一声。 来到独立团虽然没多久,但这几天看到的,听到的,他就深刻的体会到,以前很多的观念和认知,那些从书本学习到的,那些国外总结出来的经验,都是错误的。 更准确的说,是不适合己方部队。 人与人都各有不同,何况是不同的部队,不同的国家? 任何事情都必须依照实际情况,去选择解决办法,而不是生搬硬套别人的经验,哪怕再小的事情。 还有, 规章制度也要灵活执行。 ··· 二月末到三月初,整个晋地相对平静。 鬼子依旧稳步推进囚笼政策,虽然铁路修建极其缓慢,但一条条公路依旧在均速向根据地深处延伸,沿着这些公路,一座座堡垒,炮楼拔地而起。 这些堡垒炮楼将一个个根据地村庄吞噬,原本的游击区被鬼子伪军占领,成为敌占区,原本的根据地,变成游击区甚至敌占区。 经过鬼子多次扫荡,部队目前实力不足,储备不足,也就并没有和鬼子多纠缠,少许抵抗后既选择后撤,仅仅小规模袭扰。 但随着鬼子占领区的延伸,一座座堡垒留下鬼子伪军驻扎,公路向深处蔓延,补给线也越来越长,越来越单薄,兵力不足的问题也愈发明显。 “八嘎呀路!” 现华北方面军司令,多田俊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让他颇为头疼。 在他的预想中,随着囚笼的收紧,所谓八路军的根据地被逐步压缩,物资问题会成为逐渐收紧的绞索,迫使对方的主力部队出来与蝗军决战,否则就会慢慢萎缩慢性死亡。 但现在看来,他犯了两个错误。 高估了皇军的能力。 随着囚笼的扩大,公路向对方根据地深处的延伸,蝗军对边缘地区的控制越发无力,经常发生据点被敌人袭击的情况,不得不在各据点驻扎大量兵力,但这又反过来加剧了蝗军的兵力不足,致使前线推进出现了严重问题。白天修好的公路,晚上就被敌人破坏,运输补给的车队也经常遭到敌人袭击,加剧了原本就严重不足的物资供应问题。 蝗军对比英美鬼畜,其实也并不富裕啊! 还有,严重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诚然,囚笼确实封锁住了对方,致使八路军控制的县城、富裕乡镇逐渐减少,外部物资输入几乎停滞,但在广袤的山区,依旧是对方的核心地盘,这里地形复杂,修建公路难度极大,再加上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