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丹娜对傅贤海的印象很显然是非常好的,说话的时候不仅态度上更显亲近,就算不挑明,话里话外也都透露着对老人的尊敬。
丁海秀不让说别的,只希望能够尽快打发了警察的走访,别给让她们这几个护理人员背锅。
其他几个人也大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这样一来,唯一一个对傅贤海看法不太一样的护理员肖丽丽就也不好说什么,后来就几乎没有再开过口,只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多少带着那么一点不服气。
这种情况下,似乎也就没有什么可了解的了。
宁书艺又询问了老人过世之前的生活状况,访客情况,问有没有什么是这些护理人员印象比较深刻,觉得可能不太寻常的,这几个人给出的答案也都是含含糊糊,在丁海秀敲打过肖丽丽之后,其他人就约等于统一了口径。
于是进行过例行的询问之后,宁书艺道了谢,离开护士站,准备去找霍岩汇合。
刚从裙房的小门出来,她就听见身后有急促地脚步声跟过来,回头一看,是郭丹娜。
郭丹娜身上还是方才的那一身护士服,只是外面多套了一件外套,手里拿着包,很匆忙的样子。
“你这是下班要回家了?”宁书艺见状,放慢脚步,和她打了个招呼。
郭丹娜走上前来,挽住宁书艺的手臂,把她从裙房门口拉到外面的院子一角。
“我下班要回家了,老公车到外面等我呢。”她声音不大,吸了吸鼻子,对宁书艺说,“我就是想趁你还没走的时候,赶紧跟你说一句话。”
“好,不急,你说。”宁书艺对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着急,把气息调匀了再开口就好。
“方才肖姐的话,你随便听一听就好,不要往心里去,容易对你们的工作带来误导。”郭丹娜一脸歉意地对宁书艺说,“肖姐她丈夫出轨了,两口子打离婚打了小一年,最近才刚把婚给离了,离得也挺不和平的。
所以她现在属于那种,对待婚姻,对待男人,态度比较偏激的类型,觉得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女人遇到的不幸福的事情,根源都在男人身上,换一句话说就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刚告诉单位里的人我怀孕的事儿的时候,肖姐还问我确定想要这个孩子么,她说没孩子的话,离婚就和谈恋爱分手没有什么区别,但要是怀孕生了孩子,再闹到离婚的份上,到时候女人是很吃亏的!”
宁书艺挑了挑眉,对肖丽丽同郭丹娜的这个对话内容感到有些诧异。
郭丹娜也有些无奈地笑了:“所以你这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她现在看所有男的都没有好东西,我这刚一怀孕,她都开始操心我回头有了孩子怎么离婚的事儿了!
不过她也是受刺激的缘故,不是故意的,你别太在意她的一些观点就好了。
傅大爷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很值得尊敬,我也不想老人家都已经不在了,还要被一些流言蜚语败坏名声。”
“好,你放心吧,我有数。”宁书艺点点头,答应了郭丹娜的嘱托。
郭丹娜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院门外传来一声短促的车笛,两个人下意识循声望去,一辆小轿车停在门口,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这边招了招手。
郭丹娜连忙也冲他挥挥手:“宁警官,我老公等我呢,那我就先走了!”
宁书艺对她点点头,看着郭丹娜娇小的身影一路小跑朝门口离去。
等在门外车里的男人也立刻下车迎上前,嘴里不忘提醒着:“别跑!别跑!哎哟祖宗诶!你现在是俩人,能这么连跑带颠的么!”
话看似是责怪的,语气却都是关爱。
果然生活甜蜜,婚姻幸福的人,和在婚姻里面受到伤害的人,眼中看到的人和整个世界,都是不一样的。
宁书艺看着大门外一起说说笑笑上车离开的小两口,心里默默感慨着。
收回目光,她转身去找霍岩。
霍岩那边现场的勘验已经结束,那个房间又重新被贴上了封条。
只不过这一回门上贴的就不是盖着康养中心老板曲以明个人签章的纸条了,而是正儿八经的封条。
老人去世之前能够收集得到的访客记录和相关监控录像记录也都已经保存妥当,毕竟这一次的案子并不存在什么复杂的现场。
离开的时候,曲以明送他们出去,看起来多少有那么一点愁眉苦脸,走了一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能不能打听一下,像这样的案子,能查清楚的几率大不大?”
“这个我们现在也说不好,毕竟刚刚才接手这个案子,还要等调查明朗一些之后才有结论。”霍岩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对他摇摇头。
“也对……也对……”曲以明想了想,又问,“那调查结果出来了之后,你们会昭告天下吗?”
他用的“昭告天下”这个词把宁书艺给逗笑了:“那倒也不会这么大的阵势,毕竟不是什么社会影响特别恶劣对大案要案,结果肯定是要通知家属的。
至于外界,等到移送起诉,审理结束,如果对结果比较关注的也可以查得到最终判决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