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童楚君被开除之后,那个顾客的反应怎么样?满意了么?”宁书艺问。
“满意,他当然满意了!因为他闹得凶,大公司那边不光要求我们开除惹事的客服人员,还要求给那个顾客退款,衣服反正也是染了,废了,也不用他再一次寄回来给我们,购物款项我们一分不少照单全退。
他等于是白捡了一套西服,气也撒了,便宜也赚到了,过后倒是确实没听说有闹过什么别的事。”刘莉回答,“我也是因为这件事,在童楚君离职之后一段时间,也就换了工作了。
我觉得这事儿越想越恶心,公司为了息事宁人,根本不管青红皂白,就一味的哄着顾客,就那种人,难道给他哄满意哄开心了,他下次就还会来光顾?
明明是对方不讲道理,太过分,在谁也证明不了自己说的一定是真话的情况下,为了平息这件事,要求开除客服,这也就勉强认了。
过后还给对方把衣服钱退了!
就这么处理问题的话,以后在他们那边做客服只会遇到越来越多的奇葩,越来越多的糟心事儿!”
“那家客服公司,还有童楚君上一次离职的公司,都是在W市本地的,对吧?”宁书艺问。
“对,都是在咱们这边的。”刘莉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宁书艺连忙问了一下这两家公司的名称,顺便也了解了一下,那家服装公司本部是在距离W市仅不到两小时车程的邻市。
两个人结束通话之前,刘莉再一次表示愿意帮宁书艺询问自己的那个前同事,说会在对方给自己答复之后尽快与宁书艺取得联系。
第二天,宁书艺一大早到单位,先把这件事和霍岩以及组里的其他人分享了一下。
有那位前同事的这一次偶遇,起码能够有途径确认童楚君在这家公司离职之后一段时间的工作单位和境遇。
但是只有这一段自然是不够的,接下来还需要想办法和童楚君过去读书的同学和老师着手,看看到底有没有人在毕业之后还有跟她保持着联系的。
毕竟以童楚君父母对孩子的了解程度,他们说的话也不能够作数,还是要亲自确认过才行。
于是组里的人一边等待DNA对比结果出来,一边想方设法地打听童楚君过去的同学老师,希望能够有人和她一直保持着联络,能够提供出一些与她有关的近况。
然而接下来的收获也是令人失望的。
童楚君的高中同学倒是找到了,只是答复说童楚君这个人在上学的时候就非常的不合群儿,别说是跟班级里的同学打交道了,就连和自己一个寝室住着的其他几个女生,也是几乎都不说话的。
她过去寝室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当童楚君是寝室里一个不闹人的“鬼”一样对待,主打的就是一个你也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互相视而不见,谁也不打扰谁。
去年的时候,同学们还真的张罗了一次同学聚会,拉了一个群,统计老同学的联系方式,结果全班那么多人,互相帮忙拉人,到最后一共就差两个没有拉进来。
一个是高中毕业就全家出国移民了,另外一个就是童楚君。
不同的是,移民的那位是自己主观上不想参与同学聚会这些事,而童楚君是“查无此人”,全班那么多个人,竟然连一个和她在毕业后还有过联系,或者遇到过她的人都没有。
高中同学都尚且如此,毕业分开更久的初中同学和小学同学就更不用说。
“这可真是稀了奇了!”罗威对此感慨道,“要说以前没有互联网,或者网络还不够发达的时候,人和人之间失联真的是太容易了。
有的人毕业证拿到手之后,可能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一次。
但是这个童楚君才二十四岁!她上幼儿园的时候,互联网就已经发展起来了,她小学毕业的时候,智能手机就人手一部了吧?
什么QQ、微信,想要联系到一个人的方法两只手都不知道能不能数得出来!
结果这人就能做到跟所有人都失联!太神奇了!”
宁书艺也觉得很困惑:“死者腰部和脚踝处有被捆绑留下的淤青痕迹,但是除此之外,就只有面部和颈部自己的抓伤。浑身上下其他部位没有任何暴力造成的伤处。
加上死者的那种消瘦并不是原本如此,而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消耗折磨,食不果腹,硬生生饿成那样的。
结合童楚君生前的身体结实程度,这就把凶手能够纯粹依靠暴力把人掳走囚禁起来的可能性又降低了一些。
一个这么自闭,这么难以接近的人,不论是和父母,和同学还是同事,都拒人以千里之外,独往独来,不肯给别人和自己熟悉亲近的机会,凶手又是怎么能够得手的呢?”
其他人也觉得宁书艺提到的的确是个值得玩味的疑点。
接下来的两三天时间,众人依旧积极寻找各方面的线索,直到DNA比对结果被送回来。
没有任何意外,死者的确就是童楚君本人。
宁书艺把这个结果打电话逐一通知了童楚君的父母,这对前任夫妻对此也没有什么意外,两个人都表达了一定程度的悲伤。
他们的悲伤并不是装出来的,只是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