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说,”他果断改口,“那也还是不会接受。
任何附加价值都有可能会贬值,当初觉得很满足的条件,过些年可能就看不上眼了。
不喜欢我这个人,这本身就等于否定了我的全部。”
宁书艺颇感认同地点头:“是啊,所以果然是一样米养百样人!
翟玉江心里估计很清楚,洪新丽和他在一起图的就是他的外在条件,以及他本人性格这种老实巴交好拿捏的特质,但虽然心存遗憾,还是会甘之如饴,愿意天长日久的去努力争取对方的喜欢,感化对方。
换成是我,如果有人根本看不上我这个人本身——”
“那是他瞎。”霍岩下意识接口说道,说完之后,自己愣了一下,微微抿紧嘴唇瞥了宁书艺一眼,似乎有些尴尬。
宁书艺倒是笑得一派自然,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这么好,不懂欣赏肯定是对方的错!在这一点上毫无疑问!
人嘛,在非原则的事情上,没必要过分客观!偶尔给自己的优点加个放大镜,没什么不好的!”
霍岩抿紧的嘴唇又松开了,宁书艺的笑容映在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调侃过后,宁书艺揉了揉太阳穴:“算了,翟玉江指望不上,这事儿归根结底还得指望咱们自己了!
一会儿回去,咱们分工一下,你负责高中部分,我负责初中部分,我就不信了!一届学生那么多人,还就一个对洪新丽或者陈美子有印象的人都没有!”
两个人急忙回去,开始着手搜索起与洪新丽或者陈美子入学年份相对应的这两所学校的学生信息,就连“某某某中学吧”之类的贴吧都不放过。
这项工作的进展并不算特别顺利,毕竟洪新丽的初高中同学也都是三十六七岁的人了。
人到中年,事业正在坡上,要么爬上去,要么滑下去,压力山大。
家庭呢,又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老的要管,小的要教。
妥妥疲于奔命、一地鸡毛的人生阶段。
处在这样一个阶段里的人,除非是从事媒体、自媒体类型工作的,否则在特定平台偶尔分享一下生活片段,发发牢骚,晒晒幸福,也就到头儿了。
与友人之间的联络也大多数是存在于单线联系。
很少有那种还有心情活跃于各个平台的简直凤毛麟角。
霍岩那边最先有了一点收获,他通过一个校庆的新闻报道,发现当年和洪新丽同届的一个学生在研究生毕业之后又回到了母校任教,于是辗转联系到了这位老师。
只可惜这位老师并不是洪新丽的同班同学,他甚至并不认识洪新丽这个人,但是还是很好心的答应帮着霍岩去打听一下。
有了在学校内工作的内部人士帮忙,很快就有了回应。
那位老师帮忙联系到了一个他间接认识的洪新丽的同班同学,又通过这个人得到了另外一个洪新丽高中同学的联系方式,这个人恰好结婚之后跟着妻子一起定居在W市。
霍岩拿到对方的联系电话之后,立刻和他取得了联系。
这个人最开始听说是想要打听洪新丽的事情,当即便表示了拒绝,说跟洪新丽没有那么熟,高中毕业之后各奔东西,就再也没有过任何联系,没什么能帮上忙的。
不过后来听说洪新丽人已经不在了,霍岩他们想要了解的也恰好就是当年的事情,这才松了口,变得比较爽快起来,给霍岩发过来一个地址,让他们方便的时候可以过去找自己。
洪新丽的这个同学在W市经营着一家小旅店,距离警察局也不算远,霍岩和宁书艺便立刻动身,过去和对方沟通了一下。
这位开旅馆的男同学还挺热心,帮忙联系了另外两个也在W市的同学,都约到了他的那个小旅馆里,那两个同学一男一女。
按照开旅店同学的话说,主要是为了避嫌,因为洪新丽过去的名声实在是不太好,他怕单独被警察找上门来了解情况,回头跟自己老婆解释不清。
再找两个同学来,有男有女,大家一起帮忙提供,一方面能够提供的信息比较客观,另一方面传出去也好听一点。
这种好事宁书艺和霍岩当然不介意,和这三个人聊了聊,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直接线索,倒也算是有点收获。
三个人都说洪新丽最初以借读生的身份到他们那所高中去读书的时候,班里同学都听说这是一个从偏远农村来读书的女孩儿,本能的认为会是一个有些羞涩腼腆的性格,作风应该也是比较小心谨慎和低调朴素的。
没想到洪新丽一露面就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她看起来非常漂亮,在其他同学还都被运动款式的宽松校服搞得灰头土脸的时候,她的校服竟然是偷偷裁剪过的,虽然还是略带一点余量的宽松程度,但比起其他人来说已经相当合身了。
那个时候洪新丽就是一头微微卷曲的长发,非常好看,班主任老师看到之后提醒她高中有规定,在校生不可以染发烫发,但是洪新丽说自己是天生的自然卷,老师也没有办法印证真伪,只能由着她。
他们说洪新丽读书的时候,用的笔记本和文具在当时都是最畅销的,一看就是在家里特别受父母宠爱的那种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