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可以赚回来的!”何塞·路易斯吓坏了,那把佩剑他认识,是费利佩本人的佩剑,不知道怎么到了黎牙实这个叛徒的手里。
在马德里,大多数人都把黎牙实看做是西班牙的叛徒,在大明以出卖西班牙利益,换取了极其优渥的生活。
但显然传闻有误,费利佩非常信任黎牙实,并且把佩剑交给了他。
黎牙实核算了下,赔了大约是四十万两白银和一万两黄金,即便是五桅过洋船的最贵的时候,也可以买两条了!
“待在这里,我去处理!”黎牙实用力一推,把何塞路易斯推倒在了地上,去了通和宫,请求觐见。
朱翊钧接见了黎牙实。
黎牙实入门就跪,颤抖着说道:“臣黎牙实拜见陛下,陛下万岁金安。”
“伟岸的陛下啊,愚蠢、贪婪、年轻的西班牙使者,将费利佩殿下的金银,都投入了燕兴楼交易行,如同迷途的羔羊误入狼群,还请陛下宽宥一二。”
朱翊钧摇头说道:“你的意思是:他还是孩子,不知道轻重,所以要让朕把白银和黄金退给他?黎牙实,你在大明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朕吗?”
“你觉得可能吗?”
黎牙实的意思是未成年人退款,朱翊钧拒绝了黎牙实发起的退款申请。
开玩笑,吃进肚子里的银子和黄金,怎么可能吐出来,想都不要想!
黎牙实有些绝望,他就一会儿没看住,这年轻的使者,就没管住自己的手,短短三天,就三天时间,到港大帆船,在会同馆驿换好的承兑银票,折算下来,就减少了56万两白银。
再玩几天,690万两银,就要被这个败家子败光了。
“黎牙实,这可不是王谦专门给他做局,也没人去诓骗他,他听说了燕兴楼交易行自己去的,这一点,你来到通和宫之前,想来就已经非常清楚了。”朱翊钧再次申明,真的不是王谦不做人,是他自己进去的。
何塞路易斯在四夷馆看到了杂报上的金银价波动,立刻觉得熟悉,他觉得和热那亚人四处兜售的金债券很像,觉得大明这个金银交易行刚刚开门,没多少经验,非要去燕兴楼交易行给大明人一点厉害瞧瞧。
但他不知道的是,大明燕兴楼交易行是在精纺毛呢帛币上长出来,每天数百万银的交易量,厮杀了十二年的燕兴楼交易行,在有价证券交易上,积累了很多的经验。
而且,都是血淋淋的经验,因为没有过多的交易限制,神仙楼几乎每个月都有人一跃而下。
“英明的陛下,的确如此,他自己进去的,羊入虎口。”黎牙实叹了口气说道。
朱翊钧点头说道:“他也不想想,690万银涌入市场,会造成多大的市场波动吗?”
“他觉得可以利用波动收割别人,反倒是被收割了,你让朕给你退钱,朕怎么给你退钱?他折损的56万银,又不是一家吃掉的。”
“所以,愿赌服输吧。”
“臣遵旨,哎。”黎牙实再叩首,有些无可奈何。
燕兴楼交易行,他也有投资,就买了十多万银的松江远洋商行,每年能有个五千两到一万两银子分红,他很清楚,燕兴楼里,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鳄鱼。
“免礼吧。”朱翊钧看着黎牙实说道:“对了,朕接见北同盟的使者,答应卖给他们盐了,朕知道,你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了费利佩不用过分强横的武力征伐,而是怀柔。”
“但朕不想看到一个团结的泰西。”
黎牙实也是有些感慨的说道:“陛下,团结的泰西就像是地平线一样,看得见摸不着。只要英格兰人还在,团结的泰西就不会存在。”
“陛下是大明的皇帝,自然要做出有利于大明的决策。”
黎牙实反对、但可以理解大明皇帝的决定,这么做,符合大明利益,国与国之间的竞争,总是如此反复无常,今天还能亲如兄弟,明天就能拔刀相见。
一个小黄门走了进来,冯保走到了门前,和小黄门耳语了两句。
冯保看了眼黎牙实俯首说道:“陛下。”
朱翊钧和冯保眼神交流了一下,开口说道:“看来朕有事要忙,你回去好好教训下何塞路易斯,不要让他再去交易楼了。”
“微臣告退。”黎牙实再拜,离开了通和宫御书房,只是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晒得很黑的壮汉,等在通和宫门前。
等到黎牙实离开后,陈大壮才走进了御书房内,五拜三叩首的行大礼觐见。
“大壮辛苦了。”朱翊钧没有在龙椅上等着,而是站在御案之前,等陈大壮行礼之后,大明皇帝上前走了两步,将他扶起。
陈大壮赶忙说道:“回陛下,不辛苦。”
这名壮汉是海防巡检镇抚使陈大壮,他打死了孔家的一条狗,父亲被逼为狗送葬,陈大壮只能出走他地投军的陈大壮。
“坐下说,坐下说,这一出去就是三年,晒黑了,也瘦了。”朱翊钧笑着说道:“你这些年去了哪里?”
万历十二年,陈大壮从泰西带着一十二人海防巡检的骨灰,回到了吕宋,在安葬了这些忠烈之后,陈大壮没有回大明,而是直接上了一条观星舰。
陈大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