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送吕宋,给国姓爷当总督府牙兵吧。”
“缇帅,你说,这次火药焚毁,就真的没有大明势要豪右参与吗?”
赵梦佑思索了片刻,还是摇头说道:“目前所有证据和口供表明,没有大明势要豪右参与其中。”
“陛下,东南战火绵延千里,二十余年,造成的伤痛,可不仅仅是东南沿海,还有北方。”
“当时朝廷不得不分出人力物力,在东南平倭,导致西北和俺答汗的冲突里,只能防守,不能进攻,某种程度上,俺答汗带领的北虏和倭寇,形成了对大明的南北夹击,让大明应接不暇。”
赵梦佑四十多岁了,陛下不是过来人,但赵梦佑亲身经历过,他知道,那时候,大明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一副要完的颓废景象。
那时候,已经是人心启疑了。
哪怕是再忠诚的臣子,心里也会犯嘀咕,大明国祚是不是已经到头了?
这也是张居正能够发动万历维新的主要原因,大明真的太糟糕了,糟糕到大家都认同变法,来让秩序继续延续。
大明万历维新,最大的受益者,仍然是旧的势要豪右、乡贤缙绅们,他们本身都是老财,在万历维新中,获得了更多的财富。
新兴资产阶级里,有七成本身就是势要豪右,比如松江府孙克弘一家,那都是传了千年的世家。
这些传了几百年几千年的世家,哪有那么容易就灭亡?
他们见风使舵的本事极强,适应能力极强,大明风向变了,闻着味儿就去发财了。
“陛下,先生到了。”一个小黄门走进进来奏闻。
“宣。”
张居正也是为了这十五万斤火药焚毁案来的,从结果上来看,大明等同于额外损失了十五万斤火药,夺下了地形对倭寇极为有利的忠州地界。
张居正来之前就已经把这些案卷看完了,他面色郑重的说道:“臣以为,这件事和势要豪右没有多少瓜葛。”
“真的要点,打断万历维新的进程,那也是点天津塘沽港的火药,那边现在还有一百三十万斤的火药,把前线那点火药炸了,没什么用。”
“更像是朝鲜旧廷余孽和倭寇联手,为了逼退大明军进攻忠州,铤而走险和殊死抵抗。”
张居正觉得,陛下料敌从宽这种谨慎的态度是极好的。
但陛下这料敌从宽,有点太宽了。
“这些文武两班、倭寇等案犯,送解刳院做标本吧。”朱翊钧给了处置结果,如果后续调查,没有新的决定性证据出现,三次复奏后,这些人,结局已定。
“倒是这次的朝鲜义军的表现,让朕刮目相看。”朱翊钧拿起了戚继光的捷报,这次忠州大捷的主力,不是大明军,而是朝鲜义军。
朝鲜义军总计阵亡了四千五百人,只有两万四千人的义军,在阵亡4500之数的情况下,依旧没有溃散,反而一鼓作气拿下了忠州。
而大明军一共阵亡了七人,陷阵先登六人,京营锐卒一人。
“勇气可嘉。”朱翊钧给这一批义军朱批了四个字,褒奖他们作战的英勇,他们或许只是为了自己作战,但朱翊钧作为皇帝,还是要褒奖和恩赏。
“在李昖手里,三十天就能把整个朝鲜丢了的朝鲜军,在李舜臣手里,能够虎口拔牙,陛下,战后,李舜臣还有他率领的这些义军,不能留在朝鲜,把他送倭国灭倭就是。”张居正提醒皇帝,小心朝鲜凝聚出新的核心。
大明付出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最终给李舜臣做了嫁衣,那大明皇帝岂不是做了赔本的买卖?怎么跟大明内部交代?
“朕记下了。”朱翊钧点头答应了下来。
“让京堂势要豪右纳捐兴办师范学堂之事,办的如何了?”朱翊钧说起了化缘的事儿,朝廷没钱了,皇帝都想举债发展了,势要豪右却不为皇帝陛下分忧解难,这是不忠!
张居正俯首说道:“没有人抗捐,上次潞王殿下把人折腾的心有余悸,这次每家认捐五千银,真的不算多了。”
皇帝做事很讲道理,潞王做事蛮不讲理,他上次让西土城豪奢户每家认捐五万银,不给就破门,把豪奢户给折腾怕了,相比较之下,皇帝最多只要五千银,还给立块碑表彰其功业。
五千银真的换不来一块青史留名的碑文。
大明在,中国在,京师师范大学堂就在,碑文就在,校志就在,这些豪奢户生生世世都会被记得,甚至可能会被立个雕像,真的不算贵了。
有些人扼腕痛惜,在陛下眼里他们家太穷了,只给一千银的认捐份额,立碑排名都只能排在后面。
一旦涉及到了打榜这种事,势要豪右也很难冷静下来,而且还是这种立碑立名的榜。
张居正面色古怪的说道:“西土城豪奢户姚家,希望能把这师范大学堂的二百万银全都认下来,不求别的,只求留名。”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张居正的意料之外。
王崇古有条崇古驰道,那个皇帝亲笔写的碑文,比他们家祖宗牌位还要重要!年年先去碑文处上香。
姚家的意思也很明确:拿走你的银子,冠上我的名字!
“王希元不肯收,最后只拿了二十万银,承诺师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