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便纷纷为刘猛建造庙宇,用香火供奉了起来。 每每到了蝗灾爆发的年份,这蝗神庙的香火自然便会旺盛起来。 看着那些虔诚的村民,沈烈眉头大皱,这些人不想着救灾却跑来跪拜神明,祈求上苍怜悯。 这叫什么事儿呀? 此时张静修也打马上前,看着那几个正在跳大神的神棍,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这些个妖言惑众之人,真是罪该万死!” 一听这话,田洪当场便吓了一跳,忙劝阻道:“可不敢瞎说……蝗神他老人家怪罪下来便不妙了。” 连田洪都这样说,张静修便气鼓鼓的不再多言。 沈烈虽眉头大皱,却低喝道:“不必多事,走!” 于是一行人快马加鞭,继续向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路过那村口的蝗神庙,沈烈在马背上细细观瞧。 只见那跳大神的妖人越发猖狂了,守在村口的一些青壮年手持刀叉,警惕的看了过来。 “驾!” 一声低喝。 沈烈拍马离去,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这浑浊污秽的人世间呀,乱七八糟的什么乱象都有。 真是一言难尽。 天色渐渐放亮。 西苑。 黎明时分,皇上的卧房中死一般寂静,而宫女太监们弯着腰,低着头守候在门外,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卧房中。 一夜没合眼的朱翊钧坐在龙椅上,好似没了魂魄的木头人,看着窗棂上爬满的蝗虫发呆。 而冯保和手下的大太监在一旁垂首站着,眼观鼻,鼻观心,人人脸上都写满了忧心。 当天色大亮。 朱翊钧便好似从一个深沉的噩梦中醒来,揉着酸痛的额头,低低道:“太师怎么说?” 冯保赶忙应道:“太师也是一夜未眠,天一亮,内阁已颁布紧急政令,命各地官员立刻组织人力扑灭蝗灾,有不作为而导致蝗灾蔓延者降罪……各司官不监督、巡察捕杀情况者,也要降罪。” 朱翊钧点点头,太师和内阁那边的应对还算得法,让他心中的抑郁稍解,萎靡的精神也振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