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巧地说:“母亲,是为要成亲,以成亲前女儿去外祖好好耍耍,往后可没这机会。”
柴氏一想,是这个。思量会,点头意。
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去可以,但莫顽皮,也莫让你舅舅舅母操心。”
“女儿知道啦。”
事情这么愉快地定下。
萧珉听说两位姨母都能出去玩,羡慕得很,也奶呼呼说:“外祖母,珉儿也想去玩。”
苏娴摸摸儿子脑袋:“你姨母不是去玩的,况且珉哥儿还得上学堂读书,你前日不是还说最喜欢去学堂吗?”
珉哥儿点头:“嗯,我最喜欢去学堂啦。”
柴氏见外孙乖乖巧巧,目光慈爱。
“里一下要走两个女儿,我怪不舍得。”她看苏娴:“不过还好有你跟瑛儿陪着。”
她又道:“四个女儿,你是最懂事的,但我宁愿你不要那么懂事,像绾儿一样无忧无虑多好。”
苏娴笑得温和:“四姐妹中,小妹倒最像父亲的性子,天塌下来也不担忧。”
柴氏也笑,随即问:“往后你有何打算?”
指的是婚事。
苏娴道:“先好生抚养珉哥儿,其他的,看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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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夜色阑珊,树影绰绰。
季东角门吱呀一开,一个仆人提着灯笼,领着两人走出来。
那两人喝点酒,说话醉意醺醺。
“杜兄为何拒绝季人送的宅子?适才季人在席上下不来台,脸色可不好。”
杜文卿站定:“受人恩惠,必欠人恩情,我经欠许多,宅子不必。”
“可你授官,长住客栈不像个事,不若搬去官舍挤一挤?”
杜文卿拱手:“多谢李人关怀,下官在京城赁座宅子,虽简陋,却舒心。”
“你呀你,都是翰林院学士,还如此谦逊。”
杜文卿笑笑,伸手:“李人请。”
“请!”李人拱手,率先带小厮离去。
杜文卿站在季墙垣下,吹会冷风。
待酒气渐渐散些,他转,接过季仆人手上的灯笼,道句“多谢”,然后也离开。
杜文卿赁的宅子在城东水宁巷,离苏并不远,走两条街到。从季回水宁巷其实并不经过苏,但今晚,他想绕路去看看。
或许也看不着,但想经过,哪怕呼吸一份空气也是好的。
他想。
只不过才走到巷子口,前头拦着一伙黑衣人。
他心下一惊:“你们是?”
下一刻,他手中灯笼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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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泠今日出门修画回来得晚些,经过巷子时,马车突然停下来。
“怎么?”她掀帘子问。
车夫道:“三小姐,前头躺着个人,也不知是不是死。”
苏泠骇:“你快去看看。”
“是。”车夫赶忙过去查看,很快又小跑回来:“小姐,没死呢还有气,是流许多血。”
“是何人,可认得?”
“有些熟,似乎曾去过林。哦......小的记起来,是跟陆姑爷交好的那位杜公子。”
“杜文卿?”
苏泠立即下马车。
不远处的青石地面上果躺着杜文卿,此时他浑是血,许是察觉有人来,他艰难地爬起。
“杜公子?”苏泠走过去:“你可还好?”
杜文卿听是苏泠的音,愣愣,忙抬袖子擦去唇角的血,又整整衣衫。
“让苏小姐见笑。”他说。
苏泠见他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气得浑发抖:“他居然敢!他居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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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苏小姐不必为在下讨公道。”
“你有功名在,他居然也敢如此,何必为他遮掩?”
“我不是为他遮掩,”杜文卿说:“只是不想......”
不想你再去见他。
默默,他开口:“总之,在下没事,回去擦些药好,苏小姐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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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说话,他唇角又流出血来,苏泠忙掏出帕子递过去。
杜文卿视线愣愣地落在她美好的手和雪白的帕子上。
没接。
“不用,免得弄脏。”
“你怎么这么呆,脏脏,一张帕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