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吃点东西吧,就一口。”
朱痕正色道:“少主!外面乱成一片,还请您主持大局。”
历辛和白面书生瞪了他一眼,同时作了个‘嘘’的声音,表示不许他吓到阿芙。
“三位前辈……”
身后传来顾修缘的声音,白面书生见顾修缘来了,便松了口气。
顾修缘听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无非就是阿芙战败后十分挫败,躲在里面再不露头。
澄澈的阳光将大殿映得轩阔,阿芙像只小黑猫一样窝在阴暗的角落里。顾修缘俯下身,拍了拍她的肩头道:“若是觉得辛苦,就和大师兄回长生宫吧。”
或许是闻到顾修缘手里清汤面的熟悉的味道,阿芙转过身,一双大大的垂目盈满泪水,瞬间扑到顾修缘怀里,发出像小猫叫声般的哭声,实在惹人心疼。
“大师兄……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顾修缘苦笑道:“此事关乎天下,你年纪尚小,如何担当。不怪你。”
阿芙道:“可肖先生……”她习惯性的将脸埋在双膝间,“我不能辜负他。”
平时阿芙连生人都不敢见,让她当这个魔尊确实是为难她。真不知当年肖贤是怎么想的,或许他也没料到他会有死的那天吧。也正是因为肖贤的厚望,阿芙才觉得不堪重负,原本她和阿克琉应该能打个平手的。
顾修缘摸了摸她头顶上像猫耳朵一样的双螺髻,“这件事,由你自己决定。无论如何,你记得,长生宫永远是你的家。”
阿芙噙着泪水,点了点头,随后捧着碗一口一口吃下顾修缘做的清汤面。
午夜时分,阿芙蜷缩在波斯地毯上睡着了,一阵清风拂过,一只小小的千纸鹤吹落进来。
阿芙似乎察觉到什么便醒了过来,抬起头便看到朱栏上那清朗如月般的身姿。
司命还是穿着那件破破烂烂的深蓝长衫,穿着木屐,依旧一脸老好人的温良相,长眉如柳,那双细长像狐狸一样的眸子总是睡不醒无精打采的样子。此时,那双看着她的长眸轻轻弯了起来,染上月华般的光。
他素来散漫,紫禁宫开会时都能躺在横梁上睡着的主儿,见到阿芙时,却害羞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司命一跃从朱栏上跳下,有些躲闪的道:“我只是来看看你,没吵到你吧。”
阿芙抿着嘴低着头摇了摇头,手里捏着小小的纸鹤。二人并肩而坐,彼此无言。她能察觉到自己心跳的很快。
司命一点点的,挪动到她身边,小心的瞥了她一下然后别过头。然后,他慢慢的,握住了她的手。阿芙一个激灵,却没有抽走手。
他将她的手拢在掌心里揉搓,“怎么那么凉。”
阿芙的脸颊要红透了,颔首像个羞答答的小新娘子,任由他揉来揉去。
“那个人……是你和大师兄杀死的吧。”
“小顾长老已经跟你说了么。”
“没有,我感觉到你们身上,有那个人鲜血的气息……”
司命道:“是啊,谁让他伤了你。——阿芙,你要相信自己。这个位置除你之外再无他人可以胜任,你就算不信你自己,也该相信肖先生。”
“可……”她艰难的开口,“我真的做不到、我怕害了大家……我、”
话音未落,司命忽然将她拥入怀中,阿芙不由然睁大了眼睛,双颊红得像鲜嫩的桃子。
她能感觉到,司命抱着自己的手也在紧张的抖动着。
“有我在,你尽力便好。我们都不能辜负肖先生……”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竹叶般的清香。
这个怀抱……比大师兄的还要让她感到踏实。那一颗不安,害怕的心,也在他温柔的拍抚下逐渐变得宁静。
也不知怎的,她好像看到自己像紫苏姐那样,身着绯红的嫁衣,入了喜轿,在尽头等待她的,是那一袭玄色华服,清秀温良的少年郎,她的夫君。
她还看到……她有了身孕,他左手牵着一个,肩上扛着一个,挽着她的手在园子里散步,两个粉嫩的小团子喊着他们,“爹爹,娘亲……”
阿芙自知不妥,急忙回了神,轻轻推开他,别过头去。可是,她好喜欢这个怀抱……
司命从怀中小心的取出用帕子包裹的东西,那是一枚朱红色的同心玉锁,“这是我娘的遗物,她、她说要我日后一定将这同心锁,给北堂家的儿媳妇……”他紧张得手都有些发颤。
他忽的正色道:“阿芙,你愿意,嫁我为妻么?我喜欢你。”
阿芙感到自己的心好像停了一刻,她却下意识的道:“我、我要问问大师兄。”
司命抓着她的手,直视着她道:“你要问你自己!从此以后,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要问你自己的心,而不是任何人!”
等待她的回答对他而言好像过了一百年那么长。
最终,他听到她像小猫一样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