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人类的生活就离不开数字计算。 原先壹贰三肆伍,百姓不会写,数字一大就不好计算。 1、2、3、4、5就没有这种烦恼,以成年人成熟的大脑,只要花点时间,两三位数的加减乘除,能够轻易上手。 华夏数字的普及,给了百姓极大的生活便利。 但也仅此而已…… 可对于胡拉斯德这种内行人来说,感触大不一样。 胡拉斯德在西方是着名的学者,接触过西方的数学理论,一眼就看出了这些简单数字背后的价值意义。 这些简单数字组合起来可以无限大,简单归真。 他们西方的数学,一个试题得用一张纸,几张羊皮来记载,可带入这个华夏数字中去,就是简单的一个公式。 先由简入繁,才能由繁入简。 数学这玩意唯有基础越简单,方能一步步地往深处发展。 这一本数学的启蒙之作,在胡拉斯德眼中却蕴含着大智慧。 李从德不耐烦地站在一旁,胡拉斯德却拉着书摊小贩问东问西。 见书摊小贩不耐烦,胡拉斯德很通人情地将书摊上的所有书籍各买一本。 书摊小贩精神一振,说道:“在下书读得不多,大学问不懂。这做生意,基本术数还是懂得一些的。贵客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胡拉斯德顺着《术数启蒙》一路问下去,问到了基础乘法,问到了基础的除法。 这些简单的知识胡拉斯德都懂,就是不知道用华夏数字怎么表示出来。 他本就是很深的术数功底,书摊小贩只要稍微描述一个用途,胡拉斯德就能领会其意,不住惊叹。 直至最后一页,九九乘法表。 胡拉斯德听着书摊小贩的解说,登时惊为天人。 书摊小贩有些无语,他也看出来了,面前这“土老帽”并非什么都不懂的文盲,只是不了解朝廷颁布的华夏数字。 但九九乘法表可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玩意,这有啥大惊小怪的。 莫不是西方没有这玩意? 胡拉斯德如获至宝一样,抱着手中的书,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得想法子来到中原学习。 宝树王多是德高望重的学者,他们的任务是学习,以自身的学识影响信徒,自身是不用参与传教的。 研究学问就是对他们教派最大的贡献。 看完一本《术数启蒙》,胡拉斯德明显意犹未尽。 书摊小贩有些过意不去,这做生意坑外人是常有的事情。 胡拉斯德衣着华丽,一看就是有钱的主。 书摊小贩给的价极高,赚了好大一笔,见状说道:“在下就是一小商贩,也就懂得这么多。贵客真想了解深奥的,可以去数理馆。这本《术数启蒙》就是数理馆大学士楚衍楚衍大学士,应陛下要求编撰的……论及术数,我中原上下没几人比得上他。” 胡拉斯德酷爱术数,心痒难耐,问清了太史局的去向,望了李从德说道:“王子若觉得烦闷,可以先行回去。此番若离中原,怕是这辈子都再难来此汴京,不与中原学者好好交流,在下寝食难安。” 李从德原本不耐烦,但听胡拉斯德这一说,心情大悦,应和道:“同去,同去,对于中原文化,在下也是仰慕许久。” 胡拉斯德眼角露出一丝讥讽,转眼就散去了。 胡拉斯德根据书摊小贩指引的方向,沿途又问了两人,找到了文理阁所在之处。 数虽是六艺之一,但终究与御射一样,位于六艺之末,并不受人重视。 故而在罗虞新朝之前,术数一般都与太史局连在一起。 因为天文历法需要计算,故而一般的天文历法家多精于术数。 在科学未彻底发展之前,术数的地位并不高。 罗幼度在推行华夏数字的时候,便将楚衍从太史局调离,特地找了一处废弃的会馆,创建了数理馆,弘扬数学。 看着面前庄严厚实的会馆,胡拉斯德以求学的态度禀明身份求见楚衍。 楚衍自从罗幼度那里习得华夏数字以后,废寝忘食地将数字与中国历代算经结合,研究逻辑规律,算术公式。他本就是一代术数大家,得罗幼度鼎力支持,以华夏数字为基础,辅四方术数藏书,与一众学士研究学问,已获得极大成就,水平远胜历史上同一时期的本人。 面对胡拉斯德的登门求见,楚衍亦不藏私,还将柳曜、周杰、周茂元、胡万倾一并请来,与之进行学术探讨。 胡拉斯德很多西方理论,让楚衍等人眼前一亮,虽新颖独特,却并没有超出他的理解之外。 但是楚衍这些年根据华夏数字衍生的研究成果,远远超过了胡拉斯德对于术数的认知。 高深的理论,让胡拉斯德惊为天人,当场就跪伏拜师。 罗幼度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在他的影响之下。随着华夏数字的推行,数理馆大学士楚衍以及学士柳曜、周杰、周茂元、胡万倾等人的研究下,配合古人的遗留下来的经验心得,已经渐渐凭借自身的努力,弥补了自身存在的不足。 胡拉斯德想要留在中原本是为了摩尼教,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当好一个学生,学习东方神秘高深的文化。 罗幼度之后象征性地接见了李从德、胡拉斯德两次。 已经拿定主意坐看胜负,罗幼度很遗憾地表明态度,如高丽使者的说辞一般无二。 “朝廷连日征战,粮草严重不足。劳师远征,力有不逮。若贵国能够负责我大军出征所有军饷粮食,朕义不容辞。” 李从德心中暗喜,脸色却表现的很是为难,苦着脸道:“于阗小国,无力支持中原大军。” 罗幼度道:“如此就让令尊等朕几年,朕料喀喇汗国不敢立刻进攻于阗,你们先做好御敌准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