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的怪船撞上了艨艟…… 如陈德诚预想的一样,怪船撞上了艨艟,自己直接翻了。 压根没有撼动艨艟分毫。 但是随即而起的烈火在整个江面蔓延。 陈德诚看着江面轰然炸开的火焰,脑中瞬间闪过两个字“奢侈”。 淮河一战,罗幼度凭借石油歼灭不可一世的江南水军,对于石油的水战的作用效果受到了江南的重视。 针对石油的研究,一直不曾落下。 围绕着石油的特点,江南水军也研究过很多战术战法。 但是罗幼度那种直接天降石油罐的战术,从未考虑过。 那种战法砸的哪里的石油,是钱,黄金。 什么家庭,直接将石油当作砲石来砸。 现在好了,对方不用投石车了,改用更加精准地石油船。 这战力如何不论,财力物力完全不在一个等次。 若没有出现淮河之战,遇到这种攻击,陈德诚十有八九直接凉了。 但经历过淮河之战的南唐,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陈德诚感慨之余,没有半分迟疑立刻下达了命令。 “艨艟踏火出击,海鹘、走轲左右散开,楼船右移五丈……” 江南吃过石油的亏,他们的大型战舰底部皆包着防火皮革,外边还喷有防火漆,船底木料用的也是耐火木料。 石油顺着水流向下蔓延,艨艟只要逆流而上,很快就能冲出火圈。 在这一定时间内,火焰并不能对船底造成多少伤害。 艨艟战舰首当其冲地冲破了火海。 至于灵巧地海鹘、走轲先一步避让开了。 相比淮河的狭小,长江的河道宽广,有足够的空间避让顺流而下的火焰。 见南唐反应迅捷,林仁肇脸上闪过一丝丝的不开心。 江南水军有这反应,显然是吸取了自己当年的经验。 还想着让自己的好侄儿尝一尝当年的滋味,毕竟罪不能让一个人承受。 “自己这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呀。” 林仁肇心里是如此想的,但他的反应比陈德诚更快。 他相信自己“好兄弟”的儿子不会是个狗熊,不会跟自己一样,有着前车之鉴,还能给猛火油团灭。 这火船的真正目的是为分裂敌船阵,利用上游优势抢得先机。 在江南水军左右避让猛火油的时候,林仁肇已经先一步安排吴越牙舰分左右袭击江南水军的海鹘、走轲。 吴越牙舰顾名思义是吴越造船厂研发的战舰,改良于隋唐时期的五牙大舰与黄龙船。 五牙大舰吨位太重,造价又高,过于笨重不够灵活。 而黄龙船不够坚固,空有灵活,性能确实不足。 吴越将两者的优缺点中和,改良成了现在的吴越牙舰。 不但吨位足,在灵活机动上亦可圈可点。 在江湖中妥妥的水上一霸…… 吴越牙舰凭借自身的吨位,对着江南水师的海鹘、走轲就撞击了过去。 大船欺负小船,没有任何的道理,直接撵了上去,撞的江南水师的海鹘、走轲,人仰船翻。 江南水师刚刚避开江上火焰,立刻受到了吴越牙舰的冲击,只能仓皇避让。 任明是江南水师的一名都将,也是一艘海鹘战舰的舰长,他最先避开江面上的火焰,也是最先察觉吴越牙舰冲击而来,下令避让,侥幸躲开了冲击。 看着将自己袍泽冲得七零八落的吴越牙舰,切齿道:“狗娘养的,兄弟们,咱们去他们屁股后面撞个孔。” 吴越牙舰为了提升冲击力,船体构造前重后轻,船尾屁股正是薄弱之处。 在任明的呼喝下,海鹘战舰调转了船头,对着吴越牙舰冲了过去。 这刚到船尾,任明眼中透着一丝恨色。 结果整个人猛地凌空而起,飞出了三丈远,重重地摔在了江面上。 探出小小的脑袋,惊愕的发现自己的海鹘战舰已经给一块百斤重的巨石给砸成两断了。 那是拍杆! 吴越牙舰的船尾木桅顶系有巨石,战斗中和敌舰迫近时,可以迅速用辘轳把巨石放下,砸坏敌船。 看着巨石缓缓升起,任明忍不住破口大骂。 吴越牙舰舰尾挂着一块帆布,拍杆藏在了帆布里,就等着不长眼的打菊花的主意。 陈德诚见左右翼的海鹘、走轲给死死压制,额上汗珠不住落下。 吴越牙舰属于大舰。 水战核心大船吃小船。 在吨位面前,小船拿大船没有任何办法。 依照道理来计,吴越牙舰这种吨位的大船应该用艨艟斗舰来对。 双方性能或有高下,但吨位相差无几。 可是自己手上的艨艟为了躲避江山火海,先前踏火避让。 艨艟斗舰左右调转缓慢,冲出火海的他们已经偏离了阵型,难以调头去支援海鹘、走轲了。 这是对方预判了自己的预判。 陈德诚确实有大将之器,但跟身经百战的林仁肇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当然也不排除,林仁肇从一开始就占据了心里的主动。 而陈德诚心态上一开始就处于了劣势。 长江浮桥等于是一把尖刀插进了南唐的胸口,已经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陈德诚表面镇定,心底的惶恐却一直给予他巨大的压力。 加上他对上的是林仁肇,江南水战第一人。 那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压力,时时刻刻地都会影响到他的发挥。 “林叔父真是自己能够匹敌的?” 见左右翼已经给中原水军死死压制,陈德诚脑中浮现这个念头。 在平时对战,陈德诚或许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可面对江南这种困局,他无法做到心平气和指挥全局战斗。 陈德诚猛地一掐手指,疼痛让他恢复了清醒,根据局面下达了全新的命令:“派出喷火舰,用喷火舰对付吴越牙舰!” 就在他派出喷火舰的时候,江面上的战局又度出现了变化。 为了躲避江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