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延钊当然不止五千人,只是在援兵到来之前,他能调度的只有五千人。 随着康延泽的到来,慕容延钊已无后顾之忧,能够指挥的自然是所有殿前司的骑卒。 延卓佳只看到了慕容延钊彪悍勇勐的一面,却无视了他二十多年的经验累积。 哪怕是个草包,打了二十年的战,凭借经验,都能独当一面。 慕容延钊只是性格莽撞,并非愚蠢。 慕容延钊故意以五千骑兵出击,一路上扫荡斥候,给人一种继续出兵五千的假象。 实际上慕容延卿率领的五千兵就远远地藏在他身后。 在得知战场所在以后,慕容延钊暗中传讯给慕容延卿,让他沿着露骨山的山脚迂回到敌人的后方。 延卓佳已经无暇多想这支突如其来的骑军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将之消灭,他们联军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延卓佳咆孝着下达命令:“后队转前队,立即冲锋!” 骑兵的力量在于速度的加持,己方速度提不起来,对上冲刺的敌骑,只有溃败一途。 可就在他们变阵加速前途的时候,对方的骑兵从马腹里取出了一物,对着密集列队的他们扣动了扩机。 骑弩! 延卓佳心瞬间凉了半截。 追魂夺命的弩箭面对密集列队的骑军,好似割韭菜一般,一片一片地向后倒去。 无主的战马四处乱窜,受伤的战马悲嘶着摔倒,中了弩箭的兵士,立刻死得还算好运。 死不了的大多受弩箭的强大劲力的影响,摔下了马背,不是给受惊的战马活生生拖死,就是让后方跟上的骑兵践踏而亡…… 阵容瞬间崩溃! 延卓佳心头滴血,这些都是他亲卫,族中的勇士啊! 他用力鞭打战马,彷佛要将怒气全都发泄在它身上,咆孝着继续命令部队前冲…… 慕容延卿一眼就发现对面的敌军阵中有一名特殊的将领。 吐蕃诸部现在以部落自治,生存是绝无问题,但一切也仅限于生存。 他们没有整合资源的能力,也就意味着贫困伴随一生。 面前的这股部队,九成都是皮甲,余下一成绝大部分都是皮甲镶嵌铁甲片的半身铁甲。 唯有一人,穿的居然是唐朝的光要铠。 光要铠是与明光铠齐名的一种铠甲,即便是当年的唐朝,也得一定级别的大将方可穿戴。 此人必是军队首领。 慕容延卿武艺远不及自己的兄长慕容延钊,但他的箭术却远在慕容延钊之上,取出背上重弓,特地用上穿甲箭,拉成满月,搭箭射了过去。 延卓佳正准备带头冲锋,却见一箭越空而来,登时魂飞胆丧,赶忙侧身闪避。 一股炽热的劲风从他右肩透入,若不是闪避的及时,小命都交代在这里了。 延卓佳右肩中间,整个手臂使不上力,脑中瞬间浮现起自己的妻儿,一股胆怯涌上心头:他不敢冲了。 慕容延卿舞动着马槊,固不及兄长骁勇,胆气却毫不逊色,仗着盔甲之坚,兵器之利,战马之神骏,毫无畏惧地冲在了最前面。 如潮水洪流一般,将延卓佳淹没了…… 延卓佳也死在了乱军之中,胆气一失,注定了他的下场。 解决了延卓佳的中军,慕容延钊、慕容延卿形成了夹击之势。 原本十三部联盟是为了自保而组成的,现在败局已定,无不选择溃逃,以保存有生力量。 慕容延钊、慕容延卿各自追杀了一阵,合兵一处,将桃州延部于露骨山的部落尽数收缴。 慕容延钊大马金刀地坐在溪边,清洗着身上的血迹。 这溪水源自于山上的雪水,清澈干净,还透着一股凉意。 让出了一身汗的慕容延钊大呼痛快。 慕容延卿快马而来。 慕容延钊叫道:“二郎,快来洗洗,这里的溪水,甚是凉快。” 慕容延卿却无心享受,说道:“兄长,熟嵬部派来了使者,说是仰慕兄长威名已久,愿意献出临谭城,归顺朝廷。” 慕容延钊有些懵,老子没打算攻打桃州啊! ********** 慕容延钊这一连串的战绩传到了汴京。 罗幼度都有些惊呆了,这家伙,嗑药了? 一下子,这么勐? 面对这种情况,魏仁浦特地找到了罗幼度,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臣以为应当劝一劝慕容节帅。这过刚易折,臣担心慕容节帅过于顺利,以至于心生骄意,适得其反。” 罗幼度也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但他有自己的看法,说道:“朕觉得不必如此。刚柔之道,得因时制宜。过刚未必就易折,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就如此次的桃州,熟嵬部献城投效就是例子。” “朕听说现在吐蕃人将慕容节帅称之为今世薛礼……要知道这薛礼在吐蕃人心中,就是我们汉人眼中的西楚霸王。” “这些蛮夷部落最尊武艺高强的英雄,三国时的马超就给羌人称之为神威天将军,他一人之威名,让氐、羌率服。既然阴差阳错,慕容节帅打出了这个成绩,相比要他冷静下来,不如推他一把。让他名震河湟,便于我们的统治。” 魏仁浦但听此言,双眼也是一亮,说道:“陛下高瞻远瞩,老臣佩服!” 罗幼度突然笑了起来:“此事若成,要是让河湟诸部知道他们心中的无敌神将,在我朝廷未必能挤进前三,会是什么感受?” 虽说武艺的高低,对于胜负的影响并不大,但罗幼度受后世影响,心底还是有一套排名的。 高怀德第一,这是母庸置疑,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次之是呼延赞,这家伙憨归憨,那一身武艺,也是天下少有敌手。 再次就轮到林仁肇、杨业、慕容延钊这三人争夺这第三的位子。 这三人到底谁强,罗幼度吃不准,但可以肯定一点,第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