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温亡命的北逃,但是身后的传来阵阵喊杀声,越来越近,一点也没有拉开距离的感觉。 偷偷地向后望了一眼,队伍后面不远处,龙骧两个字的军旗高高挂着,好似一条恶龙,要将自己吞下。 穆郎奚策马来到近处说道:“留守,这样下去可不行。属下留意过了,对方一人两骑,我们只有一骑,一旦马儿体力不支,非给对方追上不可。” 萧思温听的是魂飞胆丧,惊惧道:“那当如何?” 穆郎奚道:“必须有人殿后,拖延他们一段时间。” 萧思温正想着安排何人殿后。 穆郎奚已经先一步自告奋勇地说道:“末将得留守照顾,甘愿殿后。不幸身死,还望留守照顾我母亲孩子。” 萧思温不是一个好的统帅,却是一个好人。 幽都府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穆郎奚这等部下亦是生活殷实,也受到不少关照。 此刻因果福报显现。 萧思温张了张口,叹道:“好吧,你自当小心,不可力敌。不管结果如何,你家人我自会照顾。” 穆郎奚调转马头,将颈部骨笛含在嘴里,吹起了刺耳之音。 三千骑兵跃众而出,冲向了身后追来的敌人。 党进见对方出兵拦截,立即下达了命令。 “换马,备战!” 此番追击之前,他们每名骑兵都领了战场缴获了一匹契丹马。 契丹马吃苦耐劳,耐力奇佳。 追击时骑乘契丹马,这一作战,自然还是得换西北大马。 见麾下兵士都换乘坐骑,党进高举着宣花大斧,正面冲向了契丹骑兵。 两支先头部队闪电般靠近,霎时间已接近一箭之地。 一箭之地,便是契丹人最擅长的作战距离。 草原人精于骑射的天赋在这个距离下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他们阵型松散,给自己留下了后撤的空间。 在马背上张弓射箭,流畅自然。 三千箭矢越空而出,如雨点一般洒向了龙骧军。 三千箭矢的落点极为密集,可见契丹骑兵的骑射技巧确实非凡。 但龙骧军的表现更加轻松。 几乎不需要指挥,所有兵士都很自然地将护额挡在面门,躬身冲刺,减少身体的中箭面积。 这种冲刺的技巧,他们练习了足足一年。 箭雨倾盆落在骑兵从中。 运气不好的兵士甚至身中数箭,但龙骧军的骑兵都身着锁子甲。 这种蛛网状的盔甲有效地保护着骑兵的身体,使箭头穿透力大打折扣,并不能造成多少伤害。 不过面对这种密集的箭雨,还是有二十余骑因为运气不好,战马要害中箭,摔倒在地,将马背上的骑兵掀翻下来。 当然也有例外。 呼延赞这个铁憨憨就毫无畏惧地正面迎向了倾盆射来的箭雨。 箭矢射在那那身比步人甲还要重的盔甲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非但穿不透,连箭头都折了,跌落在地。 正如他说得一样,这盔甲一穿,确实不怕冷箭了。 “突击!” 趁着对方第一轮箭雨结束,党进加快了突击的速度。 射出一轮箭雨之后,穆郎奚甚至都没看结果,直接利用契丹马马小灵活的特点完成了后撤,打算拉开距离再行射击。 但他回头眺望却骇然发现,对方竟然提了速度,已经逼近了五十步以内,而且距离还在不断缩短。 穆郎奚咬牙咆哮道:“转身迎敌!” 不能继续跑了。 穆郎奚也知西北大马的特点,对方的耐力确实不及他们的契丹马,可是爆发力速度皆占据着优势。 这么短的距离,逃无可逃,只能一战。 穆郎奚勒停战马,吹响骨笛,率领兵士掉头向龙骧军的追兵杀了过去。 呼延赞自然是一马当先。 出身将门的呼延赞有着别人没有的快乐,家里有钱。 虽说北马娇小耐力强,西北马高大,爆发高,耐力差。 但世上没有绝对之事,有一些异种马王就有着全能的属性。 万中无一的六边形战马。 比如吕布的赤兔,曹操的绝影…… 呼延赞坐下就是此类宝马,驮着三百来斤的重物,依然神勇无匹。 最先跟契丹兵撞击在一起。 呼延赞还未动手,仅凭坐下神驹就将对方矮小的契丹马撞翻在地,还滚了两圈。 呼延赞一手一个铁鞭,一手拿着降魔杵,一手一个钝兵器,左敲右打,莫说是人,即便是战马挨他一下也是一击毙命。 龙骧军跟着党进狠狠地楔入契丹骑兵之中。 后世人都说这个战斗民族,那个战斗民族。 但浩瀚的历史证明了一点,冷兵器时代论白刃近战,华夏千年历史,大多都处在欺负他人的阶段。 失去了骑射的优势,阵型松散的契丹兵,面对龙骧骑兵们十人一组,五六成群地配合进击,很快就给分裂成无数小队。 明明是相差无几的数量,但龙骧骑兵们却给了契丹骑兵一种将他们包围的感觉。 再加上一个刚猛无俦的呼延赞这搅屎棍。 双方交战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穆郎奚就发现他们已经陷入了劣势。 继续下去,只怕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穆郎奚这时发现,在他们右翼居然还有一支骑兵队袭来,心中骇然,不再犹豫,吹响了骨笛。 然后三千契丹骑兵开始四散奔逃。 这一下让党进、呼延赞犯难了。 敌人若退,他们自然可以追击。 但是对方这四散逃窜,这怎么追? 分兵四散追击? 这可太蠢了。 正思索间,敌人的骨笛声戛然而止。 穆郎奚居然给一箭贯喉,跌落马下,任由战马在地上托着。 “好箭法!” 党进叫了一声,望向来人,心中有着小小的发怵。 他自诩武艺了得,马上功夫罕有敌手,但入了罗幼度麾下之后,先给憨憨的呼延赞教了做人,然后高怀德又让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