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口三健所说的特别节目果然特别,甚至非常攒劲。
四十一师团驻津门办事处在日租界的东南部秋山街,毗邻南侧的法租界,当天晚上,在桥口三健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灯红酒绿的松岛街。
与行政中心的宫岛街、金融中心的旭街不同,松岛街明显充斥着色彩鲜明的娱乐氛围。
位于街道拐角处有一三层小楼,上面挂着的牌子是芙蓉旅馆,迎来送往者多时日军军官或是满铁等机构的中高层人员。
董江在这方面是个嫩雏,还以为只是一个单纯的喝酒的场所,但是周卫国却是一眼看出来其中的端倪。
考虑到桥口三健盛情难却,周卫国当即应允,三人进去之后,桥口三健在迎宾台出示了一本证件。
“桥口君,诸位客人,你们请!”负责招待的服务生热情的招呼三人上楼,显然桥口三健也是这的常客。
在上楼的间隙,董江轻声问道:“这是什么地啊,我看里边这些人级别都不低啊!”
“哼,外边挂着的牌子是芙蓉旅馆,其实是专门为日本各个机构中高层人员准备的军人俱乐部!”周卫国道。
“慰安所?”
“差不多!”
周卫国所言不差,芙蓉旅馆号称华北第一奢侈旅馆,设施、服务、价格堪比当时最高级的利顺德大饭店。
津门城内有两处军人俱乐部,一处是芙蓉旅馆,另一处则是常盘旅馆,两地名义上是军人俱乐部,实则是承担着慰安所的职能。
不过,一般的日军士兵、机构职员是没资格进来的,在日军内部,最次也是少左以上军官才有资格。
而在津门郊区,二十一师团日军驻扎在外的各个军营、车站附近,则是有专门的慰安所,内部全是中国、朝鲜、韩国以及日本征召过来的妇女,这才是底层日军消遣的场所。
芙蓉宾馆二楼的一处隔间之内,一名艺伎奏乐,另外两名相貌出众的日本艺妓翩翩起舞,相比兴致勃勃的桥口三健,周卫国与董江二人则明显提不起兴致来。
在董江看来,艺伎脸上白不呲咧的妆容如同简直无法入眼,酒盅中的清酒更是寡澹,甚至不如部队酿的土烧。
而在桥口三健看来,二人·可能是对眼前的表演提不起兴趣,打算着进行着下一步的肉戏。
三人交谈之时用的是日语,也并未提及一些敏感的事情,只见桥口三健拍了拍巴掌,三名艺伎分别跪坐在一侧。
桥口三健脸上挂着笑容,一支手伸进艺伎的和服之中肆意揉捏:“竹下君,失岛君,在前线整日神经紧绷,你们难得有了一次放松的机会,可要好好珍惜啊!”
“你们滴,要好好的服侍!”
“嗨!”三名艺伎对于接下来的流程早就熟悉了,也没有表现出排斥的意思。
就在周卫国二人不知道怎么拒绝的时候,楼道间突然传来吵闹声。
“八嘎呀路,这是为什么?和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名酒气熏熏的日军军官拽着一名艺伎质问着。
“兄长,我......”艺伎低头讷讷不言。
“一郎已经为了帝国战死沙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郎?”
这番动静显然引起了二楼隔间客人的注意,纷纷探出头来观望。
“桥口君,这是怎么了?”董江问道。
面对董江的询问,桥口三健虽然不清楚事情的缘由,但是仅凭三言两语亦推测出来事情的大概。
“应该是碰见熟人了!”桥口三健也没有了兴致,当即令屋内的三名艺伎出去。
待到屋内无人,桥口三健面带悲戚的说道:“这位军官的弟弟为帝国战死,但是抚恤金被强制储蓄,家属却被征召到慰安所,帝国不应该对待帝国的勇士!”
董江心里大概明白了,这不就是吃绝户嘛。
“这样的情况多嘛?”
桥口三健并没有给出直接的回复,反而说道:“战争进行到现在,国内的经济已经濒临崩溃,在我的家乡大坂,工厂的工作强度大幅增加,甚至实行连勤制度,强制工人通宵不睡,连续工作36小时。乡下的农民辛辛苦苦一年的收成却要大半上交国家,很多家庭已经吃不饱肚子!”
“幸好遇见了师团长阁下,是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师团的士兵家属才能吃饱饭,才能活下去!”
因为持续性的战争,日本全国经济像军事看齐,这样一来,生产民用产品的中小企业带来巨大灾难。
1937年,非军事企业130万人失业,1938年达140万人。
军工企业以及日本国内高官贵族正在这样战争中赚的盆满钵满,但是中下层民众却苦不堪言。
日本的农村地区更惨,日本的明治维新之后,就带有大量封建残余,生活困苦。
战争一批农民被征兵或者征工,农村生产力不足,稻田耕作面积减少,加之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