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呀路,为何城内会出现这么多八路军的宣传单?难道徐州的城防对于八路军来说形同虚设?你们宪兵队是干什么吃的?”
在当地老百姓眼中,日军宪兵司令部是阎王殿,不管因为什么事被鬼子抓进去,基本上就不可能活着出来。
宪兵队对内纠察军队纪律,对外负责当地治安、稽查,权力之大,管辖范围之广,在当地可谓是凶名赫赫,可是面对盛怒的山下奉文,宪兵队长吓得冷汗直流,身子绷的笔直,脑袋低垂不敢有丝毫的动静。
土肥原贤二眼眸低垂,面带讥讽之色,一旁的二十一师团长田中久一将其表情尽收在眼底,心里蓦地浮现一句话,狗咬狗一嘴毛,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合适。
山下奉文将宪兵队长骂个狗血淋头,可是打狗还需看主人,即使山下奉文如今大权在握,但徐州这一亩三分地终究是田中久一的地盘。
冀鲁豫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标题为《日军必败,我军必胜》,由副总参谋长亲自执笔撰写。
用词文风犀利,内容鞭辟入里,点明当前中日形势已然攻守之势逆转,文章中论及日军有三败,而八路军有三胜。
不仅在根据地广为流传,在日军进军的路线途中,徐州、济宁周边到处都是印发的宣传单,甚至专门印发了日文版,不少日伪军都过了手。
“山下君,请不要大动肝火,此事的确是宪兵队职责所在,但近期徐州城人流量陡增,不少官兵肆意生事,牵扯了宪兵队不小的精力!”
“八路军滴,一向好蛊惑人心,此举意在扰乱人心,不足为奇,胜负终究是在战场上决定的!”田中久一说道。
谁知山下奉文闻听此言居然将矛头对准正在看热闹的土肥原贤二,神情肃穆,面露凶光:“十四师团应尽快开拔!”
日军的先遣部队五十七师团和战车教导旅团已经由砀山向西推进,作为第二梯队的近卫师团亦从徐州开拔,唯有土肥原贤二的十四师团迟迟没有动静。
面对山下奉文的突然发难,土肥原贤二毫不在意,他现在奉行的方针是不主动、不配合,这样的态度着实让人腻味。
双方之间的关系好似夫妻之间的冷战,山下奉文是个受气的小媳妇,由东条英机把控的日本军部是婆家,自然是站在土肥原贤二这一头。
是以,山下奉文也不敢向军部告状,弄不好换来的是呵斥甚至是质疑,一改之前作战会议上意气风发的姿态。
作为一个方面军司令官,看似位高权重,先遣部队已经开战,司令官却连麾下的部队都指挥不动,真是有苦难言,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土肥原贤二看似宽慰道:“山下君,稍安勿躁,作为一名指挥官要时刻保持冷静,更要统筹全局,这干系到成千上万帝国勇士的安危!”
“徐州周边战火四起,八路军更是故意在济宁造弄声势,所以我十四师团是最后的预备队,不可轻易调动!”
土肥原贤二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但真实意图依旧是不想服从山下奉文的命令,故意给他扯后腿,自己在后边坐观局势发展。
关东军既定方案是集中三个师团的主力,辅以战车教导旅团的配合,一路横推过去,土肥原贤二的擅自改动,不由得让山下奉文大冒肝火,但又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休养生息,想必战后的功劳簿上少不了你的名字!”山下奉文气冲冲的走向门口,办公室房门打开之际,转头凶狠的看向土肥原贤二。
“大日本帝国将会毁在东条英机和你们这种官僚身上,天皇陛下,你好好看一看吧,统制派是怎样效忠您的,又是怎样挖空帝国的墙角!”
悲愤且无奈的声音响彻整个办公楼,在沿途一种日本军官诧异的目光之中,山下奉文坐上等候已久的专车驶离司令部大院。
其他日军军官对办公室内的矛盾并不知情,但目睹全过程的宪兵队长却是吓得瑟瑟发抖,好在田中久一发话让他安全走出办公室。
“土肥原君,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田中久一憋了半天,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大战缓缓拉开序幕,周维汉反倒是清闲下来,杨波、田德福和指挥部一众人员围坐在周维汉身边。
“一个新兴的王朝在开国初期,因为经历过战乱导致人口凋零,百业凋敝,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将会迎来一个所谓的盛世!”
“那是因为人口过少导致生产资料富裕,可是随着不断发展,逐渐会出现土地兼并的情况,王朝末年这种情况尤为突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能在纵队指挥部任职的,不管是之前上过学,亦或者参军之后学习过,总之都是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但不见得对历史有多少了解,更不见得能透过现象看出本质。
“**员,那当时的皇帝和官员们为什么不进行改革?”
“是啊,他们这些人是当时社会的精英群体,总不会拿不出来行之有效的办法吧?”
“也不一定,清末来来回回多少次改革,至今也没有成效!”
一群人众说纷纭,周维汉在这个时候整这一出并不是无的放矢,指挥部的这些人在战后要去皖北、豫东